鲨鱼面色犹疑。
“叫嫂子。”江予迟打断鲨鱼的话,对盛星道,“在车上吃点水果。我就在那棵树下,不走远。”
那棵榕树在盛星的视线范围内。
她一抬眼就能见着。
鲨鱼收到江予迟警告的眼神时就默默闭上了嘴,叫了声嫂子,等他下车,两人朝着榕树下走去。才走远,鲨鱼就迫不及待地问:“迟哥,是我们当时见着的姑娘吗?”
江予迟眉梢轻动,笑了笑:“是她。”
鲨鱼恍然大悟,朝江予迟挤眉弄眼:“难怪那时候你这么古怪,后来我们都猜呢,那天你怎么和平时不一样。”
两人说了会儿话,江予迟提起短信的事儿:“帮我打听个人,那些明面上的也用不着你。着重注意十七年前,名字是陈漱,耳东陈,漱石的漱。”
鲨鱼扬眉:“小事儿,放心交给我。”
鲨鱼在队里搞情报就有一手,基本上没有他搞不到的。更重要的是,江予迟信任他,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江予迟随手递了包烟过去,拍拍他的肩:“随时给我打电话。”
车上有人在等,鲨鱼没多说,只道:“迟哥,过段时间我们吃个饭。西北那边有点儿消息。”
江予迟微顿,没应声,摆摆手走了。
...
他们今天爬的山还挺偏,车程有整两个小时。盛星下了车都没认出这是哪儿,四处都挺安静,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进山处倒是坐着个大爷。
大爷见了他们,只动了动眼珠子,问:“看塔的?”
江予迟应:“爬山的。”
大爷点头:“进去吧,塔快修完了,别靠山壁太近,这两天有山石滚落。”
阔叶林挺拔疏朗,盛星摘了帽子仰头看。
束束清透的阳光落在枝头叶间,放眼望去,翠绿一片,树间石边长着苔藓,矮石堆满溪边,沿溪而上,道路狭窄。
这山和落星山不太一样。
落星山寂静,这儿倒是热闹,虫鸣鸟叫,溪流汩汩,令人的心情也开阔起来。盛星收回视线,看向身侧:“三哥,你来过这儿?”
江予迟背着包,接过盛星手里的帽子:“没,上学时哪爱上山玩儿。倒是学校边的网吧,每家都熟。”
说起网吧,盛星不由想到初中头回进网。
她也不是去玩儿,是去找盛霈,盛霈没心没肺,居然就带着盛星一块儿玩,后来江予迟不知打哪儿听说,赶来一手一个把人拎走了,回家后还找盛霈打了一架。
连带着盛星都受了江予迟几天冷眼。
江予迟瞥见盛星飘过来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起当时,不由敲了敲她的脑门:“盛霈就没做过什么正经事儿,跟着他瞎混。”
盛星轻“嘶”一声,躲开江予迟的手,嘀咕道:“哥哥对我好。
“是,盛霈对你好。”江予迟轻飘飘地接话,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叹口气,“三哥对你差了,还几天没理你是不是?”
盛星点头:“你知道就好。”
江予迟:“......”
还挺会蹬鼻子上脸。
山路弯曲狭窄。
盛星走在前头,只背了个丁点儿重量的小挎包,时不时停下来拍两张照。江予迟安静地跟在后头,视线落在她身上。
待过了三道长阶,盛星的速度慢下来,气息也急促了点儿。
江予迟算着时间,她的体力比普通人好上一点儿。这也归功于盛星的职业,有时候需要大量的体力拍戏、熬夜,她向来敬业,这方面从不肯落下。
“星星,休息会儿。”
江予迟喊住盛星,两人一块儿进了不远处的亭子。
说是亭子也不像,就是个有顶有座的地方。
喝过水,盛星喘了口气,探头乱晃,看向右侧时,隐隐可见耸立在山林间的古塔,似乎就是那大爷说的塔。
“三哥。”盛星凝神看了片刻,指了指古塔的方向,“这山里有寺庙吗?”
《盛京赋》的女主阿檀,是因母亲信佛取名为阿檀,她当时接这部戏未免没有抱着放下执念的目的。因着这部剧,盛星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知道造塔起源于古印度佛陀时代。世人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其中浮屠指的便是佛塔。
山间有古塔,自然少不了寺庙的影子。
江予迟的视线落在她平静的眉眼间,说:“没有,原先的寺庙被烧了,一干二净,半点儿不留。”
盛星:“......”
盛星想了想,解释道:“三哥,远远地看一眼,碍不着我。不然《盛京赋》我可拍不完,那些味道我都忍了。”
江予迟略一点头:“怎么会接这部戏?听说景都是在西北取的,拍摄条件很苦,还有你不喜欢的部分。”
山间清净,思绪也慢慢沉静下来。
盛星隐去了一部分理由,如实道:“这部分我想试着去面对,除了这部分,这部剧的题材我很喜欢。以前没尝试过电视剧题材,想试试。”
隐去的理由,对盛星很重要。
四年没见江予迟,她很想念他。
“西北美吗?”
江予迟凝视着盛星,轻声问。
盛星抿唇笑起来:“美,那里的牧场、沙漠...”
话倏地止住。
响起的铃声打断了盛星,瞧了一眼,是一串陌生号码,看着有点儿眼熟,回忆片刻,她接起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传来低低的喊声:“姐。”
江予迟在,盛星控制着自己的神情,只轻声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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