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烦心事?”
少年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像一阵凉风,从身后吹来。
盛星动作一停,没敢回头看,转而求助地看了盛掬月一眼。盛掬月虽然不通人情世故,但了解妹妹。
她略显生硬地移开话题:“三哥,吃宵夜吗?”
江予迟轻声拒绝,走到盛星身边,拍拍企图躲起来的小姑娘,问:“作业呢?检查完我就走,继续想烦心事。”
盛星:“......”
盛霈喝了口水,不爽地看了江予迟一眼:“你对星星什么时候这么凶了?不能好好说话?我惹着你还是她惹着你了?”
江予迟头也不抬:“你。”
盛霈:“...今儿晚上都让你训成这样了,还没消气呢?”
江予迟:“没。”
盛霈:“?”
盛星悄悄看了眼惜字如金的江予迟,她忙跑回小桌上把作业拿过来,还不忘叭叭:“不会写的姐姐都教我了,我都听懂了!”
江予迟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缓和了语气,问:“晚上吃什么了?有没有挑食?”
若是换做平时,盛星肯定就蒙混过去了,今天却不太敢,小声说:“吃了好多,都吃啦,就是没有吃茄子。”
江予迟没说什么,继续翻作业。
翻了一会儿,他心情好了不少,这小姑娘机灵得很,今晚的作业写得格外认真,连字都端正了不少。
“还挺乖,回去了。”江予迟合上作业本,轻揉了揉她的发,俯身低声问,“今晚还翻不翻窗了?”
盛星立马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江予迟瞧她这心虚的模样,懒懒地摆了摆手,又和月亮打了声招呼,然后视盛霈为无物,径直离开了盛家。
江予迟走后,盛霈又开始骂骂咧咧,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江予迟是怎么了,嘀咕道:“阿迟怎么越来越凶了,比大哥还像大哥。难不成是因为那女孩儿?”
盛星竖起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三个字。
她闷着脸,戳了戳盛掬月的手,有些问题,她来问会显得很奇怪,但换作盛掬月来问,谁都不会多想。
盛掬月理解了一下妹妹的意思,又指了指空空如也的大门,见她点头才问:“哥,什么女孩儿?”
盛霈没心没肺,也不当妹妹是小孩儿,说:“明年要中考,一中有个高一的女孩儿跑过来找阿迟,想问他上不上一中。毕竟阿迟这个成绩,上哪儿都行。他平时不怎么见外校的人,我正好撞见,就说他人不在,让人回去了。不过我当时和他说,他也没什么反应啊,还说要去接星星。难道是专门记着晚上来和我算账?”
盛霈越说越觉得是真的,怒道:“这脆弱的兄弟情!”
盛掬月看了眼妹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哥哥总是瞎说话,不一定是真的。明天姐姐去问三哥。”
盛掬月平日里不爱说话,但却肯为了盛星去找江予迟。
盛星这下不乐意了,她不想姐姐做不喜欢的事,小声道:“不要去找他,我自己去问,姐姐不许说。”
盛掬月想了想,问:“去睡觉好不好?”
盛星点点头,去小桌子收拾了作业,小跑着回了房间。
盛星走后,盛掬月盯着吃宵夜的盛霈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转而安静地上了楼,不去看这只笨小狗。
...
一楼房间内。
盛星抱着会发光的小兔子,盯着它看了片刻,自言自语:“三哥也会对别人这么好呢?那他会忘记星星的。”
小孩在情绪方面感知总是敏锐,盛星更甚。
她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江予迟对她是特殊的。他只会喂她吃饭,送她上下学,陪她出去玩儿,带她去他的房间玩儿。
这些所有的所有,都是她从江予迟那里得到的偏爱。
可是江予迟长得好快,他一下就长大了。
她常听剧组里的大人说,岁月无情,世事无常,眨眼就是物是人非。那时候,她听不懂他们的话,今天却模糊地感受到了。
从下午在班级那一瞬间,再到刚才盛霈说的话。
盛星抱紧了小兔子,难过地想,她是自私的小孩。
她不想让三哥对别人好。
.
盛星进入六年级后,有了些许变化,她比以往更努力,也更安静。这点儿细微的变化,大院里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更不说其他人。
江予迟照旧日日去接她。
只要盛星在学校上课,江予迟都会准时准点地去接她,哪怕他们的放学时间不是很对的上。
临近小升初,盛星停了所有工作,成日呆在学校里。
这是她停留在小学时代的最后一个春日。
下课铃声响,江予迟抬眸看向某个方向。
他上高中后,盛星就不愿意他再去教室接她。他也没多想,推着车站在门口等,门卫大叔都和他熟了,每次都会放他进来,让他在里头等。
这一日同样是。
江予迟懒懒地倚在墙上,略显清冷的视线扫向人群。
这时候的盛星,在同龄人里,算得上是较为高挑的少女,即便周围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江予迟还是一眼将她认了出来。
小姑娘的神情瞧着还算温和,但眉眼间的那点儿不耐却没逃过江予迟的眼睛。他视线右移,看到她身边的男生。
面容白净,个子高高的,穿着校服。
这会儿正笑着和她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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