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地兽虽然强悍,但终究还是野兽,它的智慧充其量比一般的兽类略高一点。
就算是神境的裂地兽,有自己的灵觉与天赋,但是想要听懂人言,至少还得几百上千年的修行。
——这一头裂地兽显然没到这个程度。
——沈振衣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它怒气顿消,转身离去?
裂地兽被沈振衣断了尾,怒气爆棚,刚才看那样子,像是要把沈振衣吃了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偃旗息鼓,更让人觉得神秘莫测。
神境裂地兽一走,他带领的兽群自然也是作鸟兽散,商队众人虚惊一场,竟然没什么伤亡,不由都是喜极而泣。
沈振衣施施然从空中落下,回到紫宁君三人身边。
紫宁君默默递给他水壶,沈振衣略略点头,只喝了两口清水。
郭老知道厉害,凑上来陪笑道:“想不到沈公子竟然有此绝艺,能够踏入神人境武道,那在这七伤世界生存,也不是那么难了。”
郭老看不出来沈振衣武学的深浅,但他能够一招斩去神境裂地兽的尾巴,那至少就是神人境武者。
神人境武者,可以妥妥捞一个“城民”的身份。
就靠这个身份,在七伤世界就了不得,至少保证了生存。
至少是郭老不得不拍马屁的存在。
刚才他说七伤世界居大不易,现在却是另一套说辞了。
“侥幸而已。”
沈振衣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一贯的淡然。
这种事也有侥幸?
厚着脸皮凑过来的怒东主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他与神境裂地shòu_jiāo手,惨遭败北,沈振衣却是轻松取胜,在这个强者受到尊敬的世界里,哪怕刚刚翻过脸,也完全可以把自己说拉过的屎吃回去。
但他到底还有几分世家子弟的尊严,咬了咬牙,声调还是半冷不热,拱手道:“沈公子的剑法高明,怎么能说是侥幸?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的事,就此作罢。”
沈振衣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要作罢,也要看我这几个徒弟同不同意,若是她们接受你的歉意,我就不管这许多。”
——明明刚才是你徒弟杀了人打了人,为什么还要我们道歉?
怒东主气冲脑门,用力拿指尖掐着掌心,才勉强冷静下来——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老老实实认怂在这世界才是正理。
他涩声道:“是,是。是在下御下不严!刚才我手下出言不逊,令高徒出手教训,理所当然。我当向几位姑娘道歉!”
七伤世界,人命如草芥。
实力不如人的时候,就是你这边的人命不值钱,但一旦展现出本领比别人强,换过来,就是别人的命不值钱了。
楚火萝冷哼一声,心中得意,讥讽道:“刚才你不还耀武扬威么?看到我师父的厉害了么?你应该感谢裂地兽,是它救了你一命,要是你真向师父出手,恐怕你的脑袋,就与那裂地兽的尾巴一样了!”
裂地兽的尾巴现在还静静地躺在尘埃中,冰冷卷曲,刚刚裂地兽群退走的时候,也没有取回。
怒东主往那尾巴望了一眼,心中打鼓,冷汗不由涔涔而出。
楚火萝这话说得嚣张了些,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沈振衣那以发为剑,飘渺而犀利,自己真的不知道如何抵御化解。
——这一剑连坚硬的裂地兽尾巴都能切断,要切断自己的脖子,只怕真不是什么难事。
就刚才那一瞬间,他就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怒东主想到这一点,心中畏惧,态度就越发软了些,“沈公子神剑,实在了得,刚才惊鸿一瞥,只见公子以发为剑,斩裂地兽之尾,不知此剑有何名号?还望公子赐教,日后我与朋友吹嘘,也有个说头。”
他顿了一顿,又干笑道:“在下是怒流城怒千发,之前有得罪之处,还请公子与诸位姑娘莫要动气。”
能屈能伸,也算是心性了得。郭老与他同行好几个月,都没听过此人的名字,如今听他自报名号,啧啧而叹。
人就是要有实力,才会有相应的地位。
郭老在脑中搜索着这名字,怒千发肯定不会是怒家嫡系子弟——嫡系子弟也绝不会混在他们这种层次的商队中,但就算是旁支,也到底是城民中的贵族,又是神人境武者,必须得好好巴结才是。
他看沈振衣几人脸色平静,并无追究之意,便咬了咬牙,上前说和道:“沈公子,这些在外的汉子,难免都有些粗鲁不文的地方,既然令徒已经收拾了他们,也就算了,不必再多计较。”
“怒公子乃是怒流城怒家中人,他既然诚心道歉,几位姑娘就不要再生气了?且让老夫弄点酒菜,诸位一笑泯恩仇如何?”
郭老到底是老江湖,这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极有水平。
一方面他隐隐点出怒千发的身份,就算他实力不如沈振衣,但身后到底有怒流城怒家,这可是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另一方面,他也配合着说软化,巧妙的将责任都归因到那些护卫身上,也不说怒千发的不是。在讨好沈振衣等人的同时,也不至于得罪怒千发。
沈振衣本来也没什么追究之意,看了看紫宁君,紫宁君面色清冷,不置可否。龙郡主又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只有楚火萝大大咧咧道:“好了,老郭你刚才说话是一套,这会儿说话又是另一套,罢了,姑奶奶也不想与你们计较,有什么好酒好菜,赶紧上来吧!”
郭老老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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