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衣确实是了不起的异人,但无论如何,也不过刚刚踏入神人境,在这神人境多如狗的霸王城内,实在是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在城外,以沈振衣的武道修为,大约除了凶兽什么都不用怕,所以他目中无人,怒千发也不以为杵,但在城内,可不能这样了。
怒千发担心沈振衣心态转不过来,所以刻意提醒。
沈振衣微笑,“多谢好意,我省得。”
他并不在意众多的神人境高手,倒是一路优哉游哉看着风景。
不知多少岁月过去,霸王城的变化还是很大。
数千年前,这里应该还是一片荒地——这座城池就像是会自我繁衍的怪物一样,渐渐扩张,吞并周围。
人而为人,终究是坚韧不拔,即使是这种逆境之下,还是能够缓缓扩张。
外城区的住宅条件,比之城外其实还要更差些,房屋陈旧而逼仄,不如城外宽敞,但是厚厚的城墙,却提供了城外没有的安全感。
怒千发也不太熟悉路径,在郭老的引导之下,这才七拐八扭来到了一座中等大小的宅院面前。
“这里便是薛老师居处了。”
郭老态度恭敬,向前一指。
“之前我已经请人为东主送过拜贴,言明今日前来拜访,薛老师应该在家。”
即使是外城的执事长老,居住条件也不过如此,也可见外城生活条件的窘迫。
沈振衣轻叹,跟随怒千发等人走到院门前,正要敲门,就听里面传来一阵争执之声。
“老薛,明明是你说好的,要拿下这千秋剑谱,如今人家都拿过来也演示过了,你居然说钱不凑手,这不是耍人玩么?你如今当了执事长老,便能这般嚣张不成?大不了将此事闹到执事令那儿去,咱们也得辩个公道!”
一个粗鲁男声吵吵嚷嚷,得理不让人。
就听有人无奈而温和的赔罪,“汪兄,我见这千秋剑谱实为心头所好,原拟让出家传鸳鸯剑换价,没想到买主失了约,你且容我宽限几日……”
“不行!”
之前那人断然拒绝,“这是祝老弟的祖传剑谱,若不是我从中说和,他又急着用钱,哪里能有这种好事让给你?为了你说要,我帮着推了好几个大主顾,如今祝老弟马上就要背井离乡,你说拿不出钱来,那不是坑死我们了么?”
原来是为了买卖东西争执,怒千发甚觉尴尬,刚才后面一个说话的便是带过他城外修行的薛老师,听他提到鸳鸯剑,不由又是一怔。
薛家原本也算世家,据说先辈在内城居住,有一代先祖剑法无双,留下一对鸳鸯剑,载有无双秘谱。传言谁能参悟鸳鸯剑中的奥秘,便能领悟先祖的剑法,成就不可限量。
——这是当初薛老师带队晚上扎营的时候,经常会和他们说起的故事。
那一对鸳鸯剑,他也是爱逾珍宝,贴身珍藏,都不舍得给他们多看一眼。
不过薛家后人愚钝,也没听说真有人参悟出鸳鸯剑中无双的剑意。但这时候,听薛老师的意思,竟然是要将这鸳鸯剑出售,换取什么千秋剑谱?
“那汪兄之意,有什么办法?”
薛老师的声音中透着无奈和焦灼,看来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开头说话那粗鲁男人冷笑道:“实在不行,就直接用你的鸳鸯剑换了千秋剑谱,大家都不吃亏,如何?”
薛老师大惊,“这……鸳鸯剑乃是先祖家传之物,买家出价到三万玄金,我这才愿意卖,当初说好这千秋剑谱售价不过万金,这如何使得?”
他爱剑成痴,虽然是外城执事长老,也难守家业,过得甚为清贫,拆东墙补西墙,难免有不少窟窿,不然也不至于落到要变卖鸳鸯剑的地步。
“不行也得行!不然今日他们要走了,亏了得如何计算?”
那粗鲁男子厉声叱喝,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薛老师。
郭老这时候才听出来这人是谁,满头冷汗,悄悄对怒千发道:“东主,这人似乎是外城一霸汪尾啸,此人虽没有职位,但修为甚高,也是神人境第二重的武者,在外城横行霸道,无人敢惹,薛老师怎么会惹上了他?”
怒千发心中一凛,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汪尾啸是何人,但是在怒流城中,同样有这种人物,一般人绝惹不起。
“我们来得尴尬了,要不然,先避一避?”
他悄声回答。
郭老正要点头,却见沈振衣昂首阔步,直接往小院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还高声笑道:“无双秘谱鸳鸯剑,千秋剑谱在一炉,在外城这种偏僻地方,居然能够同时见到,倒也有趣。”
你怎么自己进去了!
郭老眼前发晕,自己记得提醒怒千发,却没想到沈振衣是个不按照套路出牌,天不怕地不怕的!
怒千发也吓的魂不附体,刚刚还劝过沈振衣千万要低调,没想到才没过一会儿就又出事了。
这下可完了!
见着薛老师的窘态,只怕他不愿帮忙,而得罪这当地一霸,他们更是危险!
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眼睁睁看着沈振衣施施然进门,这位老兄的三个女弟子也都是混不吝的主儿,一点儿都不怕,莺莺燕燕,尾随沈振衣进门。
院中,有三个男子正在讲话。
正中一人留着髭须,相貌诚恳,有些尴尬与惊奇。右侧有个瘦弱的年轻人呆呆站着,左侧有一人满面虬髯,目露凶光,正是外城一霸汪尾啸。他瞧见沈振衣进来,不耐烦喝道:“你是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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