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焚!山!河!
并不仅仅是以灼热的火焰烧干山海,更是连山海本身,都开始燃烧起来,连带着便是钟正身周的神光,也开始逐次点燃,直至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老钟!”
酒先生发出沉闷呼喝,却知道已经救援不及。
神光燃烧,便如火上浇油,刹那间便要焚化完毕。
“真是……出人意料的剑法!”
钟正却没有慌张,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绝招被破,神光消散,身陷火海,却一动也不动,他只是舒展双臂,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痛苦一般,伸了一个懒腰。
“能死在这么美的剑法之下,在下很欣慰!”
他远远地向沈振衣鞠了个躬,沈振衣颔首以应。
刚才那一尽全力的剑,已经得到了沈振衣的尊重,而他败死之时的从容,更让人动容。
“原来杀人的剑法,也能够这么美。”
钟正的脸上露出微笑,“小姑娘,是我错怪你了。”
当击溃了钟正的剑法之后,阿秽的神光燃烧停止了,虽然缩小了许多,但她感觉到神光更为精纯、凝实和洗练,她不禁回头去看沈振衣。
沈振衣安坐于水晶王座之上,看着钟正化为灰烬,一片片光尘浮于空中,散落秋风。
“走!”
“沈振衣的剑法,比想象中更强。”
“连大须弥山钟正出了绝招,甚至都不能逼得他亲自出手!”
酒先生心乱如麻,本来还有压箱底的绝招却也不敢使出来,在钟正死的那一刻,立时掉头就走,下令撤退。
布置虚神阵法的,恐怕难以逃脱,但那些冲阵的甲士,应该还能活下来三成。
再加上一个大须弥山钟正。
这真是巨大的损失。
不过……还能承担的起。
酒先生乐观地想着,不管怎么说,付出了微小的代价,探出了这只队伍的底细,足够了。
他一退走,虚神法阵无以为继,顿时溃散。楚火萝等人没有兴趣追杀那些四散而逃之人,只将一些不识趣不怕死还要冲击之人击倒,护着宣演与袁小姐,来到沈振衣的身旁。
阿秽怔怔地站在一边,仍然是平静地看着沈振衣,但眼神之中,终究多了几分好奇。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沈振衣用丝绸擦了擦手,这一场战斗在吃葡萄的时间中就过去了。
——确实算不上什么麻烦。他看的出来,阿秽有问题想问。
“你是用了什么法子,操控我的身体?”
阿秽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种感觉太过奇妙,她因此对剑道的体悟包括自身剑法的掌握都提升了一个层次,即使没有悟出沈振衣利用她身体使出的最后剑招“火焚山河”,经此一役之后,她的实力还能稳稳地再提升一大截。
“操控?”
沈振衣微笑地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操控你的身体,只是使用我的剑而已。”
“天地万物,只是我的剑,你也并不例外。”
显然这句话阿秽想不明白,她挤着眉头苦思,没有表情的脸上,更显迷茫。
“我是……你的剑?”
姑且不论阿秽如何想不通,沈振衣认为这不算麻烦的吃葡萄一役,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因为这一场战斗之中,死了一个知名的剑客。
大须弥山——钟正。
此人在百年之前,就被认为是玄天城中的新锐剑客,以后成就不可限量。不过可惜他苦修百年之后,实力境界并没有获得提升,但即使如此,他的名声依旧响亮,也算是元老派可以倚仗的重要可卿。
他向沈振衣挑战,可沈三公子居然没有出手,便已经杀了他?
“沈三的剑法,难道又进步了?”
原羽真神色凝重。
“酒先生未免操之过急了。”
对沈振衣失去控制的成长,原羽真也很担忧和害怕,他也曾动念要不顾一切狙杀沈振衣,但是……不是现在。
张重苦恼:“提督原本想要与沈振衣虚与委蛇,得到他信任之后再下手,被酒先生这么一搅,恐怕是成不了了。”
他亲眼见过沈三公子,他知道对方的恐怖。
原羽真苦笑摇头:“也就是这么一说,此人的武学能够练到这种地步,也不会是傻子,他刚入玄天城的时候我曾经试图招揽过一次,当时便错了。”
他已经尽可能高估沈振衣,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此人不是自己可以估计的。
如果那时候倾尽元老派的资源拉拢沈振衣,甚至推他为元老派的核心,立刻给他进入方尖塔的机会,或许会有一线改善关系的可能,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如今糟糕的是,元老派似乎越来越走到沈振衣的对立面。
幸好,其他人也同样是在对立面。
沈振衣似乎并无兴趣投靠任何派系,也没有什么派系拿得出代价来拉拢他。
“那是不是干脆现在就恭送他去方尖塔?”
张重出了个主意。
此人剑法高到这种地步,本来就不该留在塔外。他在塔外,尽是意外。
原羽真苦笑:“若是以前,我们还能答应,但是现在,要让我们拿元老派的名额给沈振衣,其他人会答应吗?进塔的名额,都是大家用血和命拼回来的,沈振衣与我们以成血仇,若是给他一个名额,你信不信元老派今日便会四分五裂?”
与其他派系不同,元老派原本就是利益的结合体,并不像别的派系那么紧密。
酒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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