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亲历过一次火灾现场。
陈远始终都记得那种与死亡争分夺秒的恐惧感。
火焰、黑烟、迷失方向、墙体垮塌、电缆luo露、钢筋穿插…
碰上任何一种情况都能致人死地。
按理说,相对于普通人,陈远面对二楼的景象应该更加镇定才对,可偏偏,他的内心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里不对劲!
这里没有任何生的希望,唯有死的寂静在弥漫。
阳光从两侧的房间灌进走廊,就像钢琴上的黑白键,一黑一白,错落有致。
但光线并没有给二楼带来多大变化,反倒使它多了一层朦胧感,好似有无数灰烬在空气中漂浮。
陈远搓了搓发麻的脸颊,走向其中一间屋子。
轻柔的脚步声是二楼唯一的声响,在周围无休无止的回荡着,听着就像周围有很多人在走动。
时进时远,忽隐忽现。
陈远在进门之前下意识看了眼走廊上的阴暗处,好在是没有什么黑影之类的东西,否则他可能真要炸毛了。
屋子里只有一张融化变形的铁架子床,余下所有全被烧光,成了满地灰烬中的一部分。
黑,无处不在的黑,能够吞噬光线的黑。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用之物,倒是鞋底沾了许多黏糊糊的物质,走起路来很不舒服。
陈远又连续查看了五六个房间,每个房间内的景象都与第一间相同,能烧的成了灰烬,不能烧的扭曲变形。
“如果那个高中生是住在二楼的话,估计找到历史书的机会不大了。”
陈远站在走廊上,目光看向右侧最深处的几个房间位置,其中倒数第二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因为整条走廊上只有那间门口没光,是唯一关着门的。
要知道,无论三楼还是二楼,所有房间的门都是由木材打造,而二楼经历过火灾,却唯独没有烧掉那扇门,着实奇怪。
为了以防万一,陈远拿出缠着绷带的生铁菜刀,小心翼翼靠拢过去。
呜呜…
忽然间,身后起了一阵阴风,很猛。陈远转头一看,顿时发现楼梯口的阴影里现出一个红裙女人。
她低着头,如瀑的黑发一直披散至膝盖处,微微分开的缝隙中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发白的双眼充斥着怨毒与诅咒。
眼睛一眨,
她又消失了。
“又是她。”
陈远不清楚这个东西为什么要缠上自己,但只要手腕上的朱砂还在,对方也不敢肆无忌惮的靠近。
只能无能狂怒。
陈远没有因此放松警惕,毕竟对方的‘身份’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稍稍深吸口气,他来到那扇关着门的房间前站定,竟是一扇厚实的铁门。
虽说铁门在火灾中完整的保存下来,但极致的高温仍然令它出现了变形。
表面像凝固后的岩浆,凹凸不平。
陈远蹙起眉头,仔细观察铁门的样式,心底没由来产生一丝迟疑。
铁门的造型很奇怪,上方有个很小的滑动窗口,大概只能伸进一只手。下方同样是个滑动窗口,但比上方的窗口略大,很像狗洞。
除此之外,铁门没有门锁,本该是门锁的位置是两个铁质的环形把手,一个被旱在门上,一个被钉死在墙上。
一根粗糙的铁链从把手中间穿过,一圈接着一圈,再用锁头把铁链两端锁死,将铁门与墙牢牢的拴在一起。
无论怎么看,这间屋子都不像是住人,更像是在囚禁着什么。
“好奇怪的感觉。”
陈远看向左右,不明白这样的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居民楼里,难道所有住户都对此视而不见吗?
伸手触摸铁门,很扎手,冰凉刺骨。
原本的油漆已经在大火中荡然无存,如今只剩下被时间腐蚀的铁锈和入铁三分的黑灰。
陈远擦了擦掌心,黑灰如同附骨之疽,竟是难以清除,也不知具体是什么物质所留。
他深吸口气,抬手抓住松动的锁头,旋即用力一扯。
在服用了超能药剂之后,陈远的力量早已发生了质变,加上锁头锈蚀严重,只听‘咔’的一声,锁头应声而断。
哗啦啦…
随着铁链脱落,陈远缓缓拉开铁门。
嘎---
门栓附近的铁皮摩擦着墙皮,刺耳的声音竟是比水琴特有的惊悚音效更加尖锐,令人胆寒。
走廊里阴风大作,在所有房间里回响。
这一刻,似乎整栋楼都活了过来一样!
陈远感觉自己拉开的不是一扇铁门,而是一扇通往地狱的鬼门。
好在一切只是简单的物理现象。
当房间里的空气处于静止状态,而走廊上的空气处于流动状态时,风动力会向室内推动,从而产生空气对流的情况,俗称---风。
陈远侧身站在门后等待,
一是避免无意间吸入有毒气体;
二是屋子里的气味太臭了,令人作呕。
一分钟后,陈远掏出手机…
顿时一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兜里的手机早已不是功能齐全的智能手机,而是逼不得已从箱底翻出来临时使用的按键手机。
放下手机,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
咔。
随着光源打开,陈远发现屋子里的窗户竟然被水泥彻底封死了,唯一的通风口仅仅是右上角不知用什么东西凿出来的小孔,只有拳头大小。
突然,黑暗的角落跳起一道黑影。
吓得陈远汗毛倒立,闪电般的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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