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水攻沙法,堪称是大杀器,可有效的冲击泥沙,减少堵塞,继而使得黄河水流顺畅,解决千百年来教诸多朝代都头疼不已的水患问题。
而就是如此重要的法子,宁远这小子却是直接拿了出来。
要知道,在治理水患的背后,可是有着科举新旧之争。
如此做法,岂不是在资助“敌人”?
“其实也简单……”
宁远一阵苦笑:“水患之危甚大,关乎万千百姓的生计,臣只想着将这黄河给治好,百姓们少遭些难。”
弘治皇帝点头。
好样的!
着实不错!
这等不计恩怨的赤子心,很是难得。
说不好听些,那开州一带已然遭受水患,若是在更多的百姓遭殃,事态越发严重乃至不可控的时候,这小子再将此法拿出来,与现在拿出相比,那将是截然不同的功劳。
朝廷越难,功劳便越大啊!
“开封那边决堤了。”
弘治皇帝直接道:“因为冰凌的出现,致使水流速度减慢,泥沙堆积,水位没过了堤坝,而今……那开州已是汪洋一片了。”
什么?
宁远豁然一惊。
开州那边……已然决堤了?
大麻烦啊!
这冬日的大水与夏日的洪水,是两种概念,尤其是水流里带着冰凌,真要是拍在人的身上,即便侥幸不死,也难免落下风寒等病根。
“你亲自去,亦或是寻一个合适的人,走一趟河南吧。”弘治皇帝开口。
“明白。”
宁远深深吸了口气。
对于这大水的危害,他再清楚不过。
面对那一片汪洋席卷而来,未曾经历过的人,是很难想象的。
大水一来,什么都没了,田地、房屋,在大水肆意之后,又能剩下多少?
除此外,在这大水之中,又有多少人会丧命?
问题众多,当务之急是尽快稳定事态,想法子控制一下河水。
“尽快启程吧!”
弘治皇帝说了一嘴,便起身离开了。
回到宫里,他一个人静坐着,琢磨许久,最终归为一声叹息。
水患,大抵是可以解决的。
之后呢?
那小子暗中联合太子殿下,正在大肆搜罗证据,准备在那边下一刀子。
这一刀子下去,定是又准又狠的,极可能捅在传统儒学的心窝子上面。
再跟着,既然天下诸多的地方官有着如此之多的问题,是不是还要在传统儒学上面割一块肉下来?
这大明的朝堂,可能真的要变天了啊!
变天则变天,却不知那小子可又知所谓的变法之后,又有着多少危险与干戈?
就如那北宋时候的范仲淹与王安石,不也都先后推行了新政,可又真正的成功?
问题很多,难着呢啊!
也是此间,祥符县。
这个晚上的县城很是热闹,官府这边特地公告百姓,接连三日不夜禁,跟着,当晚的街道之上便出现了一个个小商贩以及行人,灯光灿烂,热闹非凡。
更热闹的地方,当属数个大大小小的花楼了,其中又以松竹馆为最。
这一日,那位传说中的妙人的五只舞曲拍卖价格,直接是超过了两千两,惊掉无数眼球,同时,这个价格也将妙人的身价再度推上一个高峰。
夜,松竹馆一阵喧闹。
就在诸多宾客吵闹着要妙人再表演之时,一行人,微微低着头,自偏门来到了二楼的巨大雅间内。
雅间分为两个区域,中间以帷幔隔开。
早已等候多时的知县严守行见了来人,忙是迎了上去:“下官见过……”
“免了俗礼吧……”
知府马龙抬手,搀扶着面色泛白的徐贯向前几步:“这位便是徐大人了。”
严守行又忙是见礼。
徐贯斜瞥了眼,只是轻点头嗯了一声,便平静的坐下了。
贵客到来,严守行自也忙碌起来,先后交代上酒菜,又忙着作陪。
待得他倒酒的时候,却是被知府马龙一手拦住了。
“徐公……”
马龙抬起头:“您的身体感了风寒,不便饮酒吧?”
徐贯端坐着,嘴角展露一抹随和的笑:“无碍的,倒吧,是好酒吧?”
严守行忙开口:“百善铺子买的,下官怕您不喜,便换了酒壶。”
徐贯又笑了:“你叫严守行吧?倒是有点意思,治理河道时,祥符县这边的动作很快,使得……”
说着,笑容却是敛去了。
旁边的马龙见状,自是心知肚明。
祥符县这边动作快不快的已不重要了,因为治理河道一事随着那大水决堤已败了。
“来,徐公,下官敬您一杯!”马龙主动抬起酒杯。
“好!”
徐贯端着酒杯,轻轻的呼吸直至肺腑气满,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果然是好酒,宁远那小子弄出这等佳酿,今晚人间便要多添一个醉鬼了,来,干!”
滋!
徐贯为先,匀速将一杯酒饮下,又吐出一个长长的酒气,苍白的面上也多了几分红润……色。
跟着,三人吃吃喝喝,酒过三巡后,马龙开口:“听闻祥符县这边出了个赛貂蝉、西施的妙人?严大人,不知本官可否有幸聆听一曲啊?”
严守行会意。
这吃喝差不多了,该上曲艺了。
他立刻答应下来:“若换作往日,下官还真不一定有这个本事,不过,恰巧今日那妙人姑娘得了空,下官这便去请!”
说着,忙是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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