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明看似稳定,可实际上内忧外患相当严重。
就拿北方来说,有瓦刺、达延汗、女真部落等虎视眈眈,经常侵扰大明的边境,哪怕朝廷不断巩固九边,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至于如何稳固北方,太难了。
首先军事实力得强,装备碾压敌方,将士们再吃饱穿暖身体健壮,这才能稳固九边。
而这些,需要无数的银子。
于是一切又回归原点,钱!
问题的根本是,朝廷没钱啊!
宁远不再深思,满不在意道:“如何稳固北方是朝廷的事,跟我一个草民有什么关系?”
“胡说!”
宁合雍怫然作色:“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今日,爹便教教你,你听好了。”
“其一,要整顿军纪,军纪严明则成可战之师。”
“其二,修建长城,可阻挡北方铁骑入侵。”
“其三,培养良将,良将指挥有度,将命则军所至!”
“此三点,乃巩固北方之大计,吾儿务必切记!”
宁合雍极为严肃,再三叮嘱:“这……大概是为父唯一能教你的了,你,一定要谨记啊!”
“哦。”
宁远兴致泱泱,实在提不起兴趣。
换做以前老爹爵位没有被削,他也能算做贵族子弟,可通过校阅获得一个差遣。
眼下老爹只是锦衣卫的小小百户而已,他连二代都算不上,更别提参加校阅的资格了。
最主要的是他真不想当差,也不想入朝为官,老老实实赚银子,当一个花钱如流水的有钱人它不香吗?
想到搞钱,宁远心潮涌动,眼睛冒亮光。
后世一大堆无用的知识,放在此时,便是最大的利器,也是他生存的最大底气。
就拿肥皂来说,这个时代,没有!
这就意味着,只要他倒腾出来,便是数不尽的银子啊。
所谓奇货可居,到时候一块肥皂卖他一两银子、二两银子都完全可行。
宁远努力遏制着激动,行动起来。
制作肥皂的原料很简单,利用熟石灰和猪油进行皂化反应,能得到肥皂和甘油两种物质。
再利用固定的模具拓模,一块完美的肥皂就成型了。
买回来原料后,宁远一头扎进房间,疯狂的实验、制作起来。
他却不知,酒宴上的那番话,在坊间引起了一番波澜,甚至一度上达天听。
皇宫,养心殿内。
弘治皇帝朱佑樘伏在案前,正在仔细批改奏折。
大明在他治下已经来到第十一个年头,十一年来他勤勤恳恳,不敢懈怠丝毫。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寝食难安,尤其是北方,外族经常袭扰边镇,令百姓民不聊生,想想便心痛不已。
案上的这封奏折,说的乃是那北方朵颜三卫又不安生了,伺机试探了多次,怕是冬天到来就会动手。
对此,他这个天子也毫无办法,只能让边军加强防御警惕。
放下笔,弘治皇帝眯上了眼,累了。
“大伴,近来京城可有趣事,说来听听。”他随口道。
侍立一旁的太监萧敬心思活络起来,笑道:“陛下,还真有件趣事,锦衣卫的宁合雍百户有一独子,叫宁远,扬言一年内要赚一万两银子。”
“哦?”弘治皇帝有些诧异,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萧敬便将宁府喜酒之事简单说道一番,弘治皇帝听了,露出会意的笑容。
还真是少年心性啊,夸夸海口倒也无碍观瞻。
顿了顿,他忍不住问:“那些赴宴之人一定反驳了吧,那宁远是怎么回应的?”
萧敬垂着头:“那宁远,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
“说了什么?”
“那宁远说只要是个人,长了脑袋,就能入朝为官,继而挣银子。”萧敬缓缓说道。
弘治皇帝略微皱眉思索,随即展颜而笑。
好小子,还真敢说啊。
这话要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不啻于把满朝的文武百官得罪个遍,可既是从少年儿郎口中而出,便只能当做玩笑罢了。
文武百官,尤其是那些读了半辈子圣贤书儒家子弟,总不至于跟一个孩子较真吧?
“说来,校阅马上开始了啊。”
弘治皇帝喃喃着:“朕听几位阁老说那宁远品性不错,平日间那小子都做什么啊?”
萧敬不紧不慢道:“平日里,那宁远大多闷在府上,偶尔读读圣贤书,也还有少许兵书,涉猎驳杂。”
“是个好孩子啊!”
弘治皇帝点头眯着眼:“让他参与今年的校阅吧。”
萧敬会意。
这是特赦了,要不然那宁远根本没资格参与校阅。
很快,一名小太监来到宁府,宣读了圣上口谕,让宁远参与十天后的校阅。
宁远有点傻眼。
好端端的,皇帝陛下就特赦他了?为什么啊?
他这样一个小人物,根本就不应传入陛下耳中,更别提特赦了。
还有便是,他根本不想要当什么差遣啊。
心里虽费解,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遵了旨。
没办法啊,皇命大过天,总不能抗旨不遵吧?
晚上,宁合雍下值回来,得知宁远被特赦,可参与十日后的校阅,当时激动万分,老泪纵横,口称列祖列宗保佑,吾皇万岁万岁岁什么的,叨叨个不停。
半天后,宁合雍凝重开口:“吾儿,校阅比的不是骑射,而是策论,让诸多子弟为朝廷献言,你大可不必担心,但,一定要十分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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