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楚平从修炼中苏醒,简单收拾一番,直奔那处庭院去了。
昨日的风暴已经平息,天空湛蓝清澈,有形形散散的云朵飘荡。
雨后滋润过的青玉竹林,湿着身子的碎石小道儿,更有窸窸窣窣的虫鸣萦绕,凸显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娴熟的翻进院子,那几座居室出现在了眼前。
不过与昨日有些许不同,潭水边的一块开阔地上,有两道人影腾挪伏地,卷起阵阵风尘,恍惚间有金属碰撞声传来。
“大哥的枪法又厉害了的许多。”
“小妹进步也很快,都能在我手里走上半柱香了。”
“你就别取笑我了——”
眼前交手的两人,一位是陆鸢,算是楚平的熟人,另一位则是白衣胜雪的翩跹公子,六尺赤缨枪如行云流水,一招一式都有大家风范。
楚平看了一阵,心中若有所思,缓步走了上去。
“你——”
陆鸢刚巧对着楚平,一眼就认了出来,细唇微张,显得有些吃惊。
“又见面了。”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陆鸢有些惊疑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心里十分清楚,侧边几间屋子的主人,是跺跺脚能让宁城天翻地覆的大人物。
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受了自家胞兄的恩泽,能来此受那一位的指点,可这楚平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陆鸢不禁看向自家兄长,期望能得到答案,回应她的却是一双疑惑的眸子,显然对楚平的到来也倍感意外。
“在下陆秋。”
“楚平。”
陆秋显得很大气,主动伸出手。
陆家两兄妹在北荒学院都有不小的名气,陆秋常年位列才俊榜前十,几年前就已经迈入神海境,陆鸢稍差一些,但也是凡躯巅峰层次,随时都可能追随其兄的步法踏入神海。
自从那日败给楚平,陆鸢受的打击不小,由此来陆秋这边寻求指点,也是存了有朝一日再来和楚平一较高下的心思。
“不知楚兄来这里,可是要办事?”
“昨日有位前辈让我来的。”
偷鸭这种丑事自然不可能说出去,楚平硬是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搬出前辈高人的名头糊弄两人,反正让自己来的确实是这儿的主人,至于来这里的目的也顾不得去想,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走一步看一步总归不会出纰漏。
“原来是韩老先生吩咐的,楚兄随我来吧,韩老先生正在居舍内小憩。”
陆秋笑容灿烂,热情的替楚兄带路,不过陆鸢就脸色难看,眼中尽是嫉恨,能赢过自己不说,如今更得了那一位前辈的青睐,那自己可怎么再能找回场面?
女人的嫉妒心起来了,根本不是简单的“理智”二字能压得住,跟别提肚子里早结憋着火儿呢。
“嘭——”楚平脚底一顿,身体重心前移,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脸都埋进土里了。
“哎——楚兄你没事儿把。”陆秋见状赶紧上来搀扶,看似是没注意到旁边脸色怪异的陆鸢。
“楚兄走路当心些,这里的路都是碎石子儿,不像外面那么平整,前辈也不让外人随便折腾这片地儿,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我刚来那会儿,正巧碰见雨天了,好几次我都差点摔进泥地里。”
楚平连忙表示没事,趁着陆秋解释的功夫,也是拍尽了身上的尘土。
刚才自己明显被人绊倒,要说陆秋没有发觉楚平肯定不信,至于动手的陆鸢,楚平懒得去看她小人得志的嘴脸,干脆昂着头颅,数起天上的云朵来。
陆鸢心底得意,像个骄傲的孔雀儿,卖弄着自己漂亮的羽毛,再看见楚平一幅油盐不进的赖皮样子,心底顿时燃起了无穷的怒火,恨不得把这小子的头按进粪坑里。
一路上,三个“各怀鬼胎”的人都没有再言语,迈着小碎步子走着。
“有意思——”外面的小动作怎么能逃过正主儿的法眼,昨天的“偷鸭贼”楚平,今天的“受气包”陆鸢,都给这方枯寂的院子里添了不少生气。
“陆秋啊,让他们俩都进来吧。”
当中屋子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打破了几人间的尴尬气氛。
惊喜、愕然的情绪涌上心头,陆鸢一时间忘记了和楚平的小摩擦,激动的握住陆鸣的双手,似乎有丝丝泪光闪过。
近水楼台先得月,陆鸢和陆秋的心思怎么也瞒不过韩老先生的眼,这么多日子都过去了,陆鸢都未能踏进这间屋子,指点什么的更加就谈不上了。
可楚平一来,情况就立马大不同,韩老先生点名让陆鸢也进去,这就很能令人产生遐想了,尤其是自作聪明的陆鸢大小姐。
“哼——”千言万语不及一声娇哼,饶是陆鸢这样硬气的女子,也不禁脸上发烫羞愧难当。
“咳咳——咳咳——”楚平尴尬的轻咳两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别提自己多心虚了。
陆氏兄妹怎么想他可管不着,反正自己能装就装,不能装打死也不先露底,能走一步是一步,鬼知道里头的韩老先生是不是故意给自己下的套,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没错的。
屋内陈设朴素,都是些常见的家用器具,看起来与城外的普通佃农猎户家没有太多区别。
韩老先生侧躺在八仙椅上,只露出个后背,瞧不见脸色如何,几人进来后只好干站在门口,不敢乱动。
“哈——欠——”韩老先生伸过懒腰,正身坐好之后,眼神打量三人,并未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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