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老祖为南海断水崖的进阶契机所吸引,从遥远的北地大雪山里奔出。
他以潜修的姿态出现在奉双海市,却被彩菊七日店众人的活蹦乱跳所吸引,入了他老人家的眼。他老人家从神又变回了人,重返人间。他曾是人间帝王,肩负的绵延子孙责任已完成,不可能再去抢子孙的位子,再次承担起这个责任。
他现在将坐的,是尼氏大海船冠笄礼的主位。这个冠笄礼不仅仅是尼氏一族的冠笄礼,除了一个尼姓子弟,还有两个外姓人,一个入族,另一个入何族,暂时谁也不知。
冠笄礼也是一场宴会,邀请交好世家,见证氏族兴旺,子孙之昌。
煤球老祖周边席桌坐了很多宾客,都是这次奉双海市最有地位、最有资格靠近他的前来祝贺的各氏族耆老,地位最高、年纪最大的煤球反而最年青,一改之前佝偻悲情的形象,令这些老者既万分震惊又万分羡慕。不仅如此,煤球老祖修为也最高,且高不可测。
听说过传说中淳元帝国有位至尊皇祖潜修的世家大族,都不知死了多少代老祖。
在煤球老祖面前,这些宾客无疑老小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后辈,全都坐得规规矩矩,并引以为荣,以为儿孙典范。煤球不笑,众宾就都不敢笑;煤球说话,更没人敢插嘴。
煤球不发皇威,皇威已深印入骨。气势如天,尊贵无匹,举手投足都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胜过现任帝王亲临。无他,修行所求长生,这位永葆青春的老祖大能活生生的就坐在众人面前,不求个一言半语,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什么冠笄礼,什么名叶,都不如大神一句长生之道。
不过,敢上前问的却一个都没有。不够高深玄奥,也不敢拿出来问。
木爷是唯一例外,乘空请教煤球老祖,何为控天道。
通灵境老祖对控天道的感悟,无人不想知。立时正冠理带,毕恭毕敬,竖耳聆听,深怕错漏一个字。
煤球老祖也没卖关子。纵然再现人间,对人间虚荣已无感。太过尊崇他,反会令他不耐烦。彩菊七日店人之所以入了他的眼,正因没把他当老祖看。这个,确实令人费解,甚至连彩菊七日店的人都没悟明白。反正不是被尼东,就是被林韵带偏了。当然,二人并非真不敬祖,也有底线,正合了煤球老祖的韵。
于是就听他说道:“未控天,先控己。”
再想他多说,却是不能够了。个人感悟,感悟者正是个人。说多听多了,反易入迷途。
煤球一语出,席上宾客都陷入了思索。不懂的也会装懂,以免给家族丢丑。
出席冠笄礼,代表的是家族。
不请自来,不怀好意的,有煤球这尊大神在,再有多少小心思,都不敢妄动了。当然,不能控己,悟不到天道之人,始终存在。
尼氏大海船,淳元皇祖主持司礼的冠笄礼,定于正午子时。
灵宝葫芦里淘宝的林韵,终于想起她是来参加冠笄礼的。
尼氏拍卖会会场改成了冠笄礼会场,包房依旧还是包房。林韵现在所在的大包房是一间套房,她一出灵宝葫芦,就发现自己在套房的里间,正好掉在软榻上。软榻上没有榻桌,出来时不会有任何磕碰。
她赶忙换上了房间里放的中规中矩的裙裾礼服。外面穿的元服和发簪将由司礼亲自加戴,所以头上也不用簪佩任何首饰。她的头发奇迹般的长长了,不太顺,也不乱,细看类海藻。极象断水崖她的洞府里入侵的那只海兽的触须,细如发丝,紫红近墨。
这是林韵娘[亲]打的“红珊瑚”宝贝,五阶海兽海魂草魂根。海魂草食星力通星缘,不死不灭。
此刻与元草一起,服服帖帖地藏在魂根变出的海魂草发髻里,余发半垂腰/际。不用说,海魂草魂根也在元草的帮助下,和林韵通了灵。只是不知,她这海魂草发丝与蝴蝶骨里的神蚕丝相比,神通有何不同。
林韵把祖先的灵宝葫芦小心地贴身挂在了脖子下,想了想,还是系上了fēng_liú的红围脖,顺压进礼服高领里。她暂时还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看着镜中又变成的桃花眼也无丝毫遗憾,同样自己知道就行了。
虽说如今她公开了林姓,但要说她是林音希的孩子,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和证人。风老爷子疯了才会指证她。而其实唯一的证人,只有风云慧。还有承自林音希的眼睛,算唯一证据。这个世界没有dna验证,凭据只有名叶。谁给名叶,才是谁家的。
但她很快就会遇到一个证人。
林韵摸了摸藏在衣领下的子葫芦,想着母葫芦的去向,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包房外间无一人,四方榻桌上空余两盏灵茶,薄雾微袅,尚未凉。林韵暗忖,不会是煤球和木爷,身份使然。也不会是风筝风琴,男女有别。更不会是风湘胖菊,胖菊佐茶必有糕点。那么只有尼东和fēng_liú尼彩,只有这两家伙不拘性别。fēng_liú更自视为父,理所当然会入室等她。
在老庄家的古桑园,他便如此。想是临时有事出去了。
林韵笑了笑,打开了外间包房门。抬眼,赫然发现走廊对面墙壁边上立着一位大美人,赞王尼斯。
这位,她不能无视。
“你......好。”林韵主动招呼道。心中却想,现在是大白天,还穿着白睡袍......
尼斯很敏感,看出了林韵的忌惮,于是主动安抚,“我没发病。”
林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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