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朽想派人下山一趟,看看家中是否还有活着的人?”
黄单说起家中人不由老泪盈眶,他依稀还记得带领族中少年出村时族长跟儿子还有族人诀别的眼神。
黄巾复起,连县城都被攻破了,他们这些小聚落还有幸可免吗?
他们能做的就是带族中少年存活下去,让他们黄氏一族的香火不至于断绝。
黄单带领少年们开荒、耕种、采野果、野菜,交给他们自己会的一切,黄单看着少年们一个个娴熟起来,脑海里挂念族人的念头再也压制不住。
芝罘山,黄氏族人曾来避难过不止一次,按理说他们黄氏才是此地的地头蛇,可是王侗比他们来的早,最重要的是少年在来的路上为躲避山匪,丢弃所有粮食,没有王侗接济,他们就得饿死。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黄单想下山,自然要找王侗商量,万一少年们下山引来土匪怎么办?
有汉一代,忠孝最重。
黄单可不想落个不仁不义的名声,最主要的是王侗是读书人,士族自一出现就受百姓尊崇。
“自便,可也!”
“多谢公子。”
黄单大喜,随即命两个年纪最大的少年下山,途中少不了叮嘱不少话语,两个少年连连点头,其余少年皆是羡慕的眼神看向二人。
山中生活烦累、枯燥乏味,让他们想起以前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二少年下山,黄单继续领着其余少年去采摘野菜、野果,只有两三妇女看着几个还在襁褓中的孺子跟刚会跑的少年。
妇女连襁褓中的婴儿都看顾不来,何况那些刚学会走的少年,因为好奇四处乱走,急得两个妇女满头大汗,依然制止不住好奇的少年们。
修士最重要的修炼就是讲学,整治威仪、陈明礼让。
陆浑山胡昭、管宁、邴原皆因学生众多而不赴征召,又为山匪所敬重,如果王侗想要在这乱世活命,名声不可不扬。
王侗看着这些嗷嗷待哺的少年萌发讲学之心,改变世界得从改变人开始。
黄单今日早早归来,带着少年给王侗贡献十几枚野果,虽然王侗有粮食吃,可是这是黄单他们的心意。
王侗每日吃面包也是吃的够够的,换些口味也挺好。
王侗看到黄单满脸忧色,就明白黄单心思,外面的事王侗掌控不了,也开解不了黄单,道:“老丈,这些时日我观少年们除了劳作就玩耍,大好时光不就浪费了吗?我欲教他们些文字,礼仪,可好?”
如今人家刚刚安顿好,王侗就想把别人存生的主力调来学习,王侗真怕老丈啐自己一脸。
黄单一愣,连脸上的忧色都僵住,好一会儿才激动的说:“公子,公子说什么?”
王侗从黄单眼神中看出不可思议,犹豫一下道:“我欲在此治学,教少年们些礼仪。”
教人以礼,这总不是罪吧!
黄单听清楚,嘴哆嗦的说不成话,只能连连朝王侗磕头。
王侗吓了一跳,赶紧将黄单扶起,黄单满脸感激,王侗知道事情成了。
黄单起来,看着这些还懵懂无知的少年,手中的拐杖劈头就打了下去:“孽障们,公子要教你们学字,还快点给公子,不,先生跪下。”
“是,族老。”
少年醒悟过来,忙对王侗跪下,头磕的嘭嘭响:“多谢先生。”
“哎呀!无需如此,无需如此,快起来。”
王侗虽然嘴里如此说,可心里却极为受用,在后世的他就是一无用之人,到处都得向别人弯腰低头,文人傲骨又如何?不低头就得饿死。
然而在这个乱世,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却能让人行此大礼,受人尊崇。
王侗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我要在这乱世存活下去,纵然做不成孔孟二圣,也要做千古留名的名士。
真名士,自fēng_liú。
名声一起,还怕没有美女来投吗?
“先生,我族刚受大难,一时间凑不齐束脩之礼,请容老朽些时日。”
黄氏族人吃饭尚且困难,何况拜师乎?
“老丈,不必拘于形式,我讲学也是行教化事,功德无量,又怎会在意几分束脩?”
王侗在意的是少年的尊重。
校长以军校起,难道我就不能以学堂起,如果整个大汉都是我的学生,我还怕曹操杀我,曹操恐怕得怕我造反吧!
“先生,真名士也!”
黄单感动的泪流不止,自古以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何况是教学。
秦汉以来,学就是士族们的家学,普通人想学文字那几乎不可能,除非是与士族有姻亲,或者成为士族的奴隶。
卫青之所以起,不是他自幼认字,而是他姐姐被汉武帝看中,他才崛起,后认字,霍去病才能以弱冠领军,这就是家学。
孙膑、庞涓以寒士起,是因为有个好老师。
到了东汉末,士族也罢,寒门也好,能认字者都是靠家学,真正的寒士少之又少。
有人说三国混战,就是一个大家族的分赃不均。
王侗在此讲学,无疑是提携黄氏一族,黄氏一族就能从乡野之民,一跃成为本地士族,数百年后说不定能成为东莱大族。
黄单毕竟是乡野村夫,哪怕活的久,见识也有限的很,他想的只是东莱这一隅,他何曾想过,数百年后东莱黄氏早已是州郡豪族。
王侗收了徒却有些力不从心,该教些什么,三字经,他记得很少,千字文,好像一个字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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