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未亮。
李功便率领五百戴甲黄巾押送着海盐离开废弃村落,李功一走,李鸿便带人进驻村落,而后迁流民安置在村内。
王营没有出兵,王钦已兵至大沽夹河岸,见王营还没出兵忙退回自己的坞堡。
李功一路顺畅的走到牟平,牟平城已空,只有些走不动的老者躺在街道上晒太阳。
从牟平至黄县几乎一马平川,李功派人提前通知管亥,管亥大喜忙派人去接应。
李功只提防路上及前方,却没想到后方有兵缓缓追着。
管亥亲自出来迎接李功,足见对李功押来这批盐的重要性:“文印,辛苦你啦!”
“败军之将,渠帅不杀,某已感激不尽,怎敢再言功劳?”
李功道。
管亥摆手道:“胜败乃常事,某难道不是胜败几浮沉吗?不说这些,你押来这些海盐就是大功一件,待破黄县后,你损失的人马,某全给你补齐,这黄县也交由你管。”
“多谢渠帅,不过某还是希望跟随渠帅征战北海。”
李功表态道。
其实李功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管亥攻北海胜负不知,也许一战扬名天下,也许就此战死。
孔融任北海相三年,这三年北海民生恢复,文武尽其才,甲兵齐整,胜率远小于负率。
黄县乃东莱郡治,李功坐镇黄县,这就是未来东莱太守的意味,管亥从北海退还得仰仗李功。
管亥跟李功皆大欢喜皆惹恼一人,那就是管亥手下悍将从钱,从钱也是老资格的太平道教众,从名字就能看出。
太平道教众多不用真名,或者没有姓名,你从大目、左髭丈八、雷公等可知,他们都是随意取得。
从钱原本也是一方渠帅,因兵败才投靠管亥,被李功这等后起之秀超过也就罢了,李功还把自己的弟弟弄死,如今地位还要超过自己,他心里怎么舒服?
不舒服归不舒服,从钱还不敢明着反对管亥,只因管亥乃青州黄巾第一勇武者,麾下实力亦不是从钱能比拟的。
管亥当时大手一挥道:“今日,粥管饱,明日一战攻下黄县,兄弟们从此吃香的喝辣的。”
“渠帅威武,渠帅威武。”
黄巾贼听说能吃饱纷纷大呼。
城外黄巾的大呼自然瞒不过城上的黄县守军,东莱太守成浑亦被惊动,忙披着官服在儿子的搀扶下走来。
守将成弘跟郡丞黄珍看到成浑上来,忙跑来道:“使君,您身体不好,怎么上城来?”
“我没事。”
成浑摆手,举目远望道:“黄巾为何欢呼?”
黄珍道:“城外有烟尘起,黄巾亦出接应,某料想不是管承至就是黄巾贼买盐回。”
可不管哪样,对此刻的黄县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可恶!”
成浑呼吸猛然变得急促,猛然一拍城墙道:“莫非老天要亡吾矣!”
成浑呼完,一口老血喷出,仰面倒下。
幸赖成浑的儿子成何跟族侄成弘托住。
“使君,使君。”
城头上一片混乱,官军忙把成浑抬下。
成弘看了眼城墙上士气有些低落的士兵,低声对黄珍道:“你说叔父没事来城头干嘛,这下好了?原本就士气低落,这下人心彻底离散,黄县不可守也!”
“兵曹慎言。”
黄珍从担忧的心思中抽出来,成弘自然知道自己失言,道:“你说这王营也是,难道他不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黄县破,他的坞堡能存多久?还有那王侗,竟然卖盐给黄巾贼,他眼里还有朝廷吗?”
黄珍摇头,董卓挟天下迁都,关东诸侯起,明眼人都能看出汉已失其鹿,又到群雄逐鹿的时候。
人心不古,又怎能让人敬重朝廷呢?
成弘见黄珍不说话自觉没趣,默默离开。
夜幕逐渐降临,黄巾大营内,篝火丛生,伴随在篝火旁边的是诸多咽口水的黄巾贼,他们都不记得多久没闻到过肉香,也不知多久没吃过米粒,虽然明知明天可能就得死,可不妨碍他们今天大快朵颐。
黄巾贼吃的不亦乐乎,就连黄巾一众头目都吃的很开心,管亥那愁了良久的脸上终于看到些笑模样:“明日攻城,从钱你来打头阵。”
“喏!”
从钱大声道:“渠帅放心,某定然一举攻上黄县城头,将成弘那小子的人头摘下来给渠帅做尿壶。”
“哈哈哈!从渠帅威武。”
众黄巾头目听到从钱的话亦斗志昂扬,管亥亦颔首:“官军虽然士气低落,无力出城,可是成浑这老家伙颇得人心,士族们也不会任由我们攻破黄县,因此不可大意。”
“喏!”
从钱满脸不屑,那帮士族除了会拖后退还会干什么,不过想到士族的老婆跟女儿,从钱心中顿时升起一团火焰,忙把肉粥全倒进嘴里,猩红的舌头在自己的嘴唇外舔了一圈,又回味几下肉粥的滋味,恨不得此刻就杀上城头,杀进那帮士族的家里,那帮士族必然是吓得屎尿俱下。
哈哈哈!
从钱的得意没过太久,突然感到屎意临门。
这么快?
从钱正要抱拳向管亥告辞,已有人比他更快的抱拳起立,而后只听一阵响屁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同时大骂不已。
然而笑声未绝,陆续有人起。
从钱笑声不减,再想起来时胯下一松,一声响屁出,随着响屁出,从钱脸色一变,屎意再也加持不住,竟然迸溅出不少。
从钱抱拳离去,还没走出大帐,屁响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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