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这一柜衣服之前,不禁动容,忍不住伸手在各种纱绢绫罗上缓缓拂过,看着它们轻飘飘的颜‘色’‘艳’丽地在眼前洇成一整个‘春’夏的‘色’彩。
正在翻着男人衣服的周子秦转头看着她,不由得笑了出来:“崇古,你长得像‘女’人也就算了,还喜欢‘女’人的衣服啊?”
黄梓瑕无语地将柜‘门’关上,又检查傅辛阮的首饰盒,说:“一看就知道,你不懂‘女’人。”
周子秦嘲笑她:“咦,说得好像你很懂的样子。”
黄梓瑕不再理他,打开面前首饰盒。盒中有许多
在所有首饰的下面,放着一个单独的紫檀木盒子,压在最下面。
黄梓瑕将那盒子打开,发现是一只莹润无比的羊脂‘玉’镯子,在窗外‘射’进来的天光之下,整个‘玉’的表面浮着一层微光,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烟般撩人。
她将镯子放在眼前看了许久,那‘玉’的颜‘色’似乎可以随着天光的变幻而流动,里面可以幻化出无数的形状。
这样的稀世珍宝,难怪傅辛阮会将它单独放在小盒子中,妥善保存。
黄梓瑕将镯子又放回盒中,问:“之前,公孙鸢来过这里吗?”
周子秦诧异地说道:“不可能吧?公孙鸢来的时候傅辛阮已经死了,这边在验尸完毕之后就封上了,封条没有动过的痕迹啊。而且院墙也‘挺’高的,难道她还能飞檐走壁进来?”
“嗯……所以她应该是在傅辛阮死后,才买通了守义庄的老人,进去看了傅辛阮一面?”
“应该是的。”周子秦说。
黄梓瑕若有所思地看向李舒白,李舒白与她自然心意相通,一下子便知道了她在想什么:“那个手镯。”
在傅辛阮死后,公孙鸢还没进义庄之前,傅辛阮的那个手镯已经出现在公孙鸢的身边了。
它如何出现在她的手中,绝对是个值得追究的问题。
李舒白拿过她手中的盒子,取出里面的这个莹润‘玉’镯,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
黄梓瑕见他的眉头略微皱了起来,便低声问他:“王爷认得这镯子的来历?”
李舒白转过头看她,那镯子太过莹透,日光折‘射’在上面,又反‘射’到他的面容上,让他‘唇’角的弧度似乎在光线的映照下,显出一种忧虑而诧异的神情。
他低声说:“这是宫中旧物。”
黄梓瑕顿时愕然。
“而且,是父皇当年去世之前不久,内廷刚刚雕琢出来的。”
他没有说是谁的,但黄梓瑕知道,先皇年迈之时,身边最亲近的人,唯有鄂王李润的母亲,后来疯癫的陈太妃。
李舒白知道她必定是想到了,便也微微点头,说:“宫中之物,却出现在一个殉情自杀的歌伎身边,其中原委,必定曲折。”
黄梓瑕点头,又问:“你确定……是那个人的?”
“嗯,父皇去世之前,我常去探病。那时她总是亲自在病‘床’前伺候他,这镯子也是她心爱之物,常戴在她手上。我见过的光泽纹路,便永远不会忘记。”
黄梓瑕点头,将镯子‘交’还给周子秦,见他也拿着手镯翻来覆去研究,便换了话题,问:“对了子秦,之前不是说傅辛阮在这边有一个仆‘妇’么?后来因为她要成亲,所以遣她回家了,如今这个仆‘妇’找到了吗?”
“哦,早就已经叫人去找啦,据说是汉州人,很近,不几日就能寻到了。”周子秦说着,又赶紧丢开了手镯,眉开眼笑地凑近她,低声说,“据说这个仆‘妇’烧得一手好菜,尤其是‘花’椒‘鸡’,香得惊动整个松‘花’巷,到时候我们可以叫她烧了吃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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