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点头,又给他写了个纸条,说:“到时候务必记得带人来找周少捕头。”
“一定,一定!人一来我就带去!”
三人出了当铺‘门’,黄梓瑕问李舒白:“王爷准备接下来去哪儿?”
李舒白说道:“节度使府。既然对方‘逼’我们显‘露’行迹了,我们自然得抓住机会,寻衅滋事一番。”
“好呀。”黄梓瑕毫不犹豫便应了,“不过还要等一等,我估计范将军那位公子此时此刻还没起‘床’呢。”
张行英听着他们说话,脸都绿了:“寻衅滋事?”
“走吧。”黄梓瑕笑道,“找人帮忙哪有找人麻烦好玩?”
李舒白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问:“你确定前几日在客栈调戏公孙大娘、后来被张行英打趴下的那两个人,是范元龙身边的人?”
“确定。我以前经常训他们的。”黄梓瑕说着,觉得昨日火燎的‘胸’口依然干涩,只好捂着轻咳了两声,转身往云来客栈走去,“反正时间还早,我们看看公孙大娘还在客栈吗?请她帮个小忙。”
还未走到客栈‘门’口,在街上一家果子铺中,他们一眼就看见了正在买糖果的公孙鸢和殷‘露’衣。
公孙鸢正买了两大板的饴糖,因天热,便让店里的伙计用糯米纸包了好几层,再用雪白的大张棉纸包裹了,提在手中。
黄梓瑕和她们打招呼,诧异地看着她手中的糖,问:“大娘这么喜欢吃糖?”
公孙鸢回头看见她,面‘露’诧异之‘色’,但很快又回过神来,笑道:“我倒不喜欢吃糖,实则是‘露’衣气血有亏,时常头晕目眩,这几日带来的糖已吃完,因此过来买一些。”
黄梓瑕听她说起气血有亏,不由想起当时在山崖边,李舒白丢给自己的那袋雪片糖,她不自禁地朝他看去。
李舒白望了她一眼,‘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天气炎热,这么一尺见方的两板饴糖,吃不掉会不会坏掉呀?”黄梓瑕又问。
殷‘露’衣温婉沉默,只低头默然不语。
还是公孙鸢代她说道:“这倒没事,‘露’衣会将饴糖雕成各‘色’形状,她是变戏法的,就算吃不掉,用来练手指的灵活‘性’也可以的。”
“哦,雕饴糖是不是和雕豆腐一样?那可果然考验手指。”黄梓瑕大感兴趣。
殷‘露’衣低头掩口,终于出声说道:“还好,比豆腐可方便。等我‘弄’好送给大家一份。”
她们三人走出店‘门’时,却发现李舒白没有跟上来。黄梓瑕赶紧回头看他,原来他也称了一包糖,落后了几步。
她不解地望着这个并不喜欢甜点的人一眼,而他却面不改‘色’,平静地将手中的那包糖递给她。
她闻到了淡淡的梨子香味,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包润喉清肺的梨膏糖。
她不由觉得‘胸’口涌起一种微甜的暖意,就像是那梨膏糖化在了自己‘胸’口,让她不由自主地捂着那里,轻轻地咳了两声。
李舒白听到咳嗽声,微侧脸看她。
她假装去看街景,取了一块梨膏糖在口中含着。等再回头的时候,发现李舒白已经走出了三四步远,仿佛从未回过头一样。
他们与公孙鸢、殷‘露’衣一起来到节度使府‘门’口,刚好看见节度府偏‘门’打开,一群人牵马出来,可巧就是范公子出来了。
西川节度使范应锡家中有两个小霸王。一个是侄子范元虎,去年因为为非作歹,被黄梓瑕揪了出来。郡守黄敏判他五十杖,流放二千里。范应锡不敢触犯众怒,只能忍了。第二个霸王就是范应锡的亲生儿子范元龙,如今还在成都府中耀武扬威,欺男霸‘女’。
公孙鸢一看见范元龙身后的两个人,顿时皱起眉来,这不就是当时在客栈中调戏她,然后被周子秦和张行英打飞的那两个人吗?
张行英也发现了,顿时愣住。
那两人看向这边,向着范元龙说了句什么,那一群人向着他们走来,张行英后退了一步,发现李舒白和黄梓瑕就在他不远处,赶紧叫他们:“快跑啊……”
他这个举动落在范元龙眼中,却更加糟糕了——“那两个人,也是同伙!哼哼,不跟我身边人的面子,就是不给老子我面子,给我打!”
他身后那群人洋洋得意,撸着袖子问:“公子,打到什么程度为止?”
范元龙一看张行英一副时刻准备转身逃走的模样,一扬手中鞭子就说:“给我打断所有人的‘腿’!”
“断‘腿’的感觉,怎么样啊?”
黄梓瑕踢了踢躺在脚下的那个打手,笑着问。
眼看身边所有人被李舒白和张行英打得趴下一片,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当场,在周围人的窃笑声中,范元龙转身就跑,对着府‘门’内的人大喊:“你们是死人吗!我身边人都被打成这样了,你们还一动不动?”
刚刚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那群人断‘腿’不成反被断,‘门’房和卫士们压根儿还没反应过来,听到他这样喊,才恍然大悟,抄起手边的家伙就冲他们跑了过来。
黄梓瑕身后那群看热闹的人顿时一哄而散,有人边跑边喊:“还不快跑,你们死定了!”
黄梓瑕收回自己的脚,没等他们来到面前,已经从怀中掏出一个令信,大喊:“夔王府使者,谁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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