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气清,云开日明。
李道真早早的起床,在娇俏侍女的伺候下洗漱,出去一趟,他的气色反而比之前更好了,说是喝花酒,其实也没人真的喝醉,更不会夜不归家。
向父母请安过后,李道真用过早餐就回到自己的小院。
碧池小沼,澄清照人,金水晕辉,绿竹倒影,日光照耀,清清亮亮的光华交织,翠鸟栖于枝头,鸣声长短。
还有郁郁青竹,绿染骨冷,毛叶展履,春风一起,和鸟鸣呼应。
他练完字之后,便让下人搬来躺椅,一边看书一边晒太阳。春日的太阳,暖洋洋的,微风吹拂,倒是只觉得心神平静,自然安宁。
很容易就让人犯困,伴随着鸟鸣和树叶沙沙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半睡半醒之中,他的耳畔之侧听到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什么悄悄话。随后,他就醒了。
醒来,身上盖着毯子,翠柳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轻轻走出庭院,却见门外三三两两的仆人正聚成一团,不断嘀咕着什么,连他靠近都没察觉到。
“你们听说了没?昨晚死人了!”一个穿着蓝色粗布衣裳,瘦的跟竹竿一样的家伙轻声道。
“哎?我怎么听说死了好几个人啊。”有人诧异道。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有个秀才撞鬼,被吃的只剩骨头了。”更有人反驳道。
李道真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的回到院子当中。仆人们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昨晚马开明刚提醒他们要小心,当晚就死了人,看来,这泰安府真的不太平了。
如果是正常的凶杀案,绝对不会传得到处都是,应该是鬼怪所为,否则,不应引起轩然大波。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那晚,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在接下来的几天夜里,不断有男子惨死在路边,河岸,以及家中。
死者的死相极其凄惨,身上的血肉仿佛被什么吸干一样,只剩一张皮挂在骨架上。但更令人惊讶的是,所有死者的脸上都挂着诡异,满足的笑容。
官府已经盖棺定论,这是鬼魅所为,并张贴榜文,安抚民心。
外面时不时传来消息,李道真也派小厮打探消息,好在,他那些好友并不在此列,都安然无恙。
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了剧烈的危机感,他准备找找门路,看能否拜入门派,以保全己身。他刚刚痊愈,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危险了,面对鬼魅,常人可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可不会忘记,那个女鬼曾经说要来找他。
他不想有一天被那女鬼找上门,也是同样的下场。
然而,泰安府出了这样的事,使得百姓人心惶惶,官府很快就派人封锁现场,同时惩治了几个到处传播流言的地痞。
但出了人命,而且还是好十几条人命,死状极其惨烈,怎么可能瞒得住!很快,此事就闹得满城风雨。
这件事,让泰安府的知府,同知以及参将压力都非常大,是夜,泰安府就进行了全城封锁。
这几天城内已经戒严,实行宵禁,无论白天还是黑夜,皆有士兵在城内巡逻。
然而宵禁之后,那只鬼怪也销声匿迹,怎么也查不到。
没有命案再出现,城内百姓也逐渐安心。但城内各级官员却焦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可他们还查不出头绪,连鬼魅的影子都找不到,此事如果上面插手了,一旦追责下来,他们全都得遭殃。
全城封锁虽然可以让鬼魅忌惮,无法下手,但封锁并不能长久,时间长了,城内的运转,百姓的民生都要出问题。
不过,那些官员也快压不住了,如果没有在限定期限内破案,此事就再也压不住,会直接传到江南道那里,到时候上司责问下来,他们都得挨板子。
一队队浑身杀气的士兵日夜巡逻,若有炼气者,可看到泰安府上空有道道精气狼烟冲霄而起,杀意森然。
近些日子,城内有些萧条的意味,大街小巷,以及商铺门店,都不再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一般人家没什么事就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游荡。
尤其是在入夜,许多人家连灯都不敢开,城内青楼楚馆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不过在这之中,天香楼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半夜,天无纤云。
冷光若倒囊入水,落在庭院中,和竹影松荫交晕,积下空明,风吹来,摇曳生姿,美丽精致若诗句,飞上苔衣。
在亭亭如盖的树荫下,放置有一短榻,高有一尺,长有四尺,后面是镂空花纹,绘有山雨空山,浣纱少女。
再前面,摆着一方香案,若仔细一瞧,却是由紫檀雕琢而成,十分罕见,单单就这张案牍,也是价值千金。
香案上面有一鹤嘴铜炉,烧着奇异的香,袅袅溢出。香气弥漫,若片片烟云,嗅到口鼻中,让人精神一震,所有杂念一洗而空。
这短榻四方,围坐着四道模糊的人影,时隐时现,好似投影一样。
北方坐着一个穿着蓝色道袍,头顶云冠,面容清逸的道人,在他身后,仿佛有万千星辰,与天上星光照应,流光闪烁,神华内敛。
西方,一个老僧,神色悲苦,手上盘着一串念珠,头顶戒疤,脑后仿佛有一尊金色的佛陀盘坐,双手合十,若有若无的诵经之声传荡开来。
南方跪坐着一个妩媚动人,倾国倾城的少女,眸子清明,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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