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君悦,能俯瞰黄浦江的月色,这也是以宁第一次看到唐其琛的另一面——
在推杯换盏里谈笑风生,气度不凡。
在座的那些富豪精英,个个拿他当菩萨供着讨好着。
以宁坐他边上,哪敢吱声。
当然,唐其琛也不需要她怎样,男人聊a股,聊时事,聊期权,每逢上道新菜,唐其琛都是不动声色的夹了第一筷,稳稳的放在她盘子里。
他说带她吃点好的,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饭局散了,场面还没散,一行人又去楼上唱歌。
对方每位男士都携带了女伴,包厢里什么都有,歌单点好了,牌局支起来了,男人有男人的事,后来一女人提议:“要不,咱们也去逛逛吧。”
以宁是唐其琛带来的人,自然是被围绕的中心。
她们去楼下的商场,名牌包,华装礼服,璀璨首饰,价格不菲。
这些女的年轻漂亮,出手也阔绰,逛了一层便人人拎了好几样。
唯独以宁两手空空。
有钱人场面应酬,带的女伴不重样也能够理解。
你情我愿,各取所需。
凑到一块了,攀比之心人皆有之。
“妹妹,你怎么不买啊?”
以宁只笑笑,没说话。
另一女的说:“你也不用为男人省钱啦,你打扮漂亮,他们才高兴呢。”
“不过说真的,你那位老板,好精品哦。”
谈及男人,个个掩嘴笑。
以宁突然提声:“他没给过我钱!”
场面顿时沉默。
也不知是谁阴阳怪气的呵了声:“哟,敢情是真爱啊。”
一小时不到,她们回到包厢。
门开的时候,唐其琛下意识的抬眼,见着走在最后头的以宁,他目光不悦的沉了沉。
莺莺燕燕都是满载而归,唯独她。
唐其琛心里不知打哪儿来的一阵闷气,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助理便过来接他的牌。
他也没多说什么,走到窗户边打了通电话。
很快,便返身牌桌,客气一笑:“久等了。”
十分钟后,包间门被扣响,大家目光齐抬。
就见到三名穿着商场黑色制服的人走进来。
最前面的是经理,后两位手上,大大小小提了五六个精致包装袋。
“唐先生,已按您的吩咐,东西都在这了。”
唐其琛收了目光,划了一张四条出去,“碰。”
然后低沉的嗓音喊以宁的名字:“念念。”
商场经理察言观色,立即走到以宁面前,热情笑道:“如果有不合适的,或者需要改尺寸的,请您随时联系我,我就在门口。”
纸袋上的logo精致奢华,全是以宁方才在楼下,目光停留稍久的物品。
而那些结伴而行的女伴,此刻哑口无言,得瑟气焰灭得一干二净。
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全是同款嫉妒。
唐其琛这么冷静自持的男人,宠女人的方式,独树一帜。
但以宁心情并不好,低落到海平面以下。
十点半,唐其琛送她回学校。
两人坐在欧陆后排,气氛沉默得可怕。
唐其琛喝了酒的嗓音有点嘶哑,“怎么了?”
以宁低着头,问:“她们都是被包养的。”
唐其琛手一顿。
“我是吗?”
以宁自问自答:“你也没有给我钱。”
唐其琛缓过来,沉声:“别听人胡说。”
“那我是你女朋友吗?”
以宁突然拧过头,目光笔直望向他,让人无处可逃。
沉默代替回答。
以宁把头转回来,一脸漠然:“我要下车。”
唐其琛好言:“我送你。”
“我要下车。”
“我送你。”
“我要下车!”
空气全部化成锋利的刀刃,唐其琛也动了怒,压低声音:“别闹。”
以宁才不怕,瞪回去:“那你现在算什么身份?
男朋友?
金主?
可别告诉我你在追我啊。”
唐其琛被这几个称呼搅得心里一团麻纱,克制着声音,“我是在帮你。”
以宁呵声笑,笑够了,脸色陡然严厉:“我要你帮个屁啊!停车!”
怕她闹厉害了出事儿,唐其琛冷言吩咐司机:“停。”
以宁推开车门,头也不回跟个小钢炮似的,背影火气腾腾。
唐其琛看过去,又挪回眼。
这个动作重复好几遍,心烦上火,顶得他太阳穴胀痛。
这股痛从脑袋一路往下,全聚在了胃部。
唐其琛用力掐了几圈眉心,然后淡声吩咐:“你开车跟着她,别让她出事。”
司机颇为难:“唐先生,时间很晚了,您今天喝了酒,要早点休息的。”
唐其琛撂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我打车。”
以宁边走边掉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掉眼泪。
喜欢这个男人吗?
好像也不是特别喜欢,跟古墓派的大师哥一样,冰冷冷的一点趣都没有。
那自己为什么哭?
以宁深思熟虑,把原因归结为,在异地求学四年,为学费生活费奔波发愁,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过。
想事太入神,走了好久才发现后面有车跟着。
她猛地回头,见着熟悉的车牌,委屈全化成了更旺盛的火气。
“你下来,谁让你跟踪我的!”
车窗滑下,露出司机一言难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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