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啊,姓傅,五十多岁,一家四口,上个月刚搬来的,你刚才看见的应该是他。”
陈妈沉迷小说,头也不抬。没有看见她的失态。
但她自己明白过来,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此傅非彼傅。
自己心中有鬼,才会草木皆兵,以为全世界都猜中她的心事。
盛思夏很快就从陈妈的碎碎念中,了解到这位新邻居的全部信息,他有一对儿女,大的在念大学,小的才上幼儿园,妻子比他小好多,一看就不是原配……
陈妈说着,眼睛觑着楼上,怕被小姨听见。
盛思夏敷衍着听完,匆匆回房,直到晚饭时间才出来。
牌搭子走了,盛宛柔大概是赢了钱,牌打得顺,心情看上去不错。
她的晚餐是盐渍柠檬三文鱼,配上芦笋口蘑,寡淡的配色,健康低脂。
盛宛柔吃得很快,盘里食物很快减少。
盛思夏懂的,越难吃的东西,越要快速解决,不然越拖越难受。
她也注重身材,但目前已是偏瘦,从外观上看,刚刚好,再瘦,就要形销骨立了,又不是明星,不用上镜,她无需在饮食方面苛待自己。
陈妈做得一手好川菜,口水田鸡,水煮牛肉,味道太好,让她放肆地吃了两碗米饭。
“年轻就是好,看你的腰,我哪里敢多吃。”小姨眼神哀怨。
盛思夏笑一声,“小姨不要谦虚,和我说实话,最近是不是经常上健身房?”
小姨十分惊喜,“这都看出来啦?我办了年卡,请了私教,效果还好吗?”
“当然,不好我能看出来吗?”
小姨的朋友圈日常健身打卡,她当然知情,但这也不算假意恭维。
健身带给小姨的,除了紧致的手臂,还有松弛愉悦的精神状态,她的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
这一定不单是打牌赢钱的缘故。
盛思夏猜测她最近有新的感情,小姨是个心思简单的人,没别的事能让她这样开心。
吃完最后一片牛肉,放下筷子,小姨旁敲侧击地问,“在学校没认识好的男孩子?”
“没有啊。”
“真没有?有的话,告诉小姨,小姨帮你参详。”她鼓励地看着盛思夏。
盛思夏想了想,慢吞吞地开口:“说起来,最近倒真有一个感兴趣的男人,可是他太高冷,我们还没说上话。”
小姨目光炯炯,“谁?”
盛思夏诚恳地说:“一个综艺节目嘉宾,学霸型帅哥,最近大热,很多粉丝,小姨如果认识娱乐圈的大佬,能不能帮我牵线……”
“走开,我不认识你。”小姨翻脸,起身就走。
她一脸莫名,生什么气?她可没开玩笑。
研三阶段,同学们都在计划前程,有准备读博的,也有打算进入社会的,毕业即失业,和毕业即分手的概率大致等同,谁能分心在恋爱上?
她是真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可惜事与愿违,星期天当晚,李太太那位一表人才的侄子,亲莅小姨家楼下,来接她去往今晚的晚宴现场。
她听小姨说起的时候,画睫毛的手抖一抖,差点毁掉整张脸。
再怎么抗拒,还是要面对。
人家礼貌地在楼下侯了半小时,总不能让他吃闭门羹。
盛思夏穿着一件小姨提前准备好的礼服,坐进他的车里,同他微笑。
正如李太太那天介绍的一样,他姓杨,先介绍自己的学历和工作,语言简洁有力,不着痕迹地透露出身家背景,态度谦和,看得出教养很好。
若论长相,他皮肤较白,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进退有度,的确算得上一表人才。
虽然没有精致到让人惊艳的五官,和多情得顾盼生辉的眼神。
但盛思夏相信,男人的魅力,从不在脸上。
一个男人,要是表现得绅士慷慨,让人如沐春风,会说话,知进退,同时还有让人一见难忘的外表——
那他或许不适合作为伴侣,更适合作为一幅画,远远欣赏。
要是想把他摘下来,据为己有,要做好伤心的准备。
“听我姑妈说,你还在读书?”
盛思夏回答:“新闻专业,很枯燥的。”
“女孩子多读书是好事,如果你喜欢,可以继续往上读,不要早早出来接受社会的毒打。”
盛思夏望着他微笑,不错,居然还有幽默感,虽然有些虚伪。
他们正坐在一辆迈巴赫里,带着白手套的司机负责驾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像是接受社会毒打的人。
浑身资本家的味道,毒打别人还差不多。
“不读了,我不是这块料,混日子罢了。”研究生阶段让她认清,她并不适合走学术路子,幸运的是,遇上一个不爱刁难人的好导师。
要是读博士,遇到怎样的老板,全凭运气。
现今的学术环境,可能她读到秃头,都毕不了业。
“听说令堂是数学博士,在普林斯顿执教,盛小姐是不是太谦虚了点。”
盛思夏摇头,一本正经说着,“大概是基因到了我这里,发生了突变,我是理科白痴,不要问我数学题,我会和你翻脸。”
他大笑起来,接着,他夸奖她,“说真的,第一眼见到你,我以为你很难接近,想不到……”
“想不到?”盛思夏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很nice,我很想和你更进一步,”他坦率地说,“我这么直白,会不会吓到你?”
“有一点,但考虑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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