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进被子里,盛思夏没有主动靠过来,这一晚,两人头一次背对而眠。
第二天晚上,傅亦琛在外有应酬,打电话叮嘱盛思夏记得按时吃饭。
此时盛思夏刚从医院回来。
她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捏着那张报告单,一切再清楚不过。
“我知道,你少喝点酒。”说完这句话,她就不做声了,好像是要挂电话的意思。
这句关心,却没有情感起伏,傅亦琛听不出来她的真心。
他坐在车里,窗外冬日景致萧瑟,天早就黑了,一路的枯枝败叶,看不出春天要来的迹象。
“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
这句话,傅亦琛忍着气,他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拉不下面子来服软,至少要给他一个台阶。
现在他开口主动找她要。
只要盛思夏一句话,像平时那样撒个娇闹个小情绪,什么都过去了,什么饭局,再重要他也不想去。
盛思夏犹豫着,开口说:“今晚上我想回家睡觉。”
“回家?”傅亦琛重复一遍。
“明天我要去小姨家吃年饭,今晚上想提前过去。”
他心中更闷,按下车窗,让冷风吹进来,感觉半张脸都是麻的。
“行,你去吧。”傅亦琛说完,挂了电话,心中苦涩。
她没有邀请他一起过年。
前面开车的是姚展,他从后视镜里望一眼傅亦琛,他侧颜如铸,密不透风,要不是他跟随多年,也看不出傅亦琛的情绪。
姚展兜里的电话响了好几遍,他没接。
“接下电话。”傅亦琛在后座上说。
“没关系傅总,是我家里的电话,提醒我明天回去吃年夜饭。”姚展说。
傅亦琛听到“年饭”二字,顿了顿,然后说:“这么早?”
姚展笑了笑,“我家比别家是要早两天,年年都这样,最迟二十九就要吃。”
傅亦琛简单地“嗯”了一声。
“傅总,您今年是留在国内过年?”
前几年,每到年关,姚展早早就帮傅亦琛订好了出国的机票,或是去美国,或是去瑞士,今年一直没动静,多半是要和盛思夏一起过。
傅亦琛没接话。
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心里从未这么惶然,也生气,明知道不该惯着盛思夏这样无理取闹地跟他作对,可还在后悔,刚才不该那么冷淡地挂她电话。
这一边,盛思夏简单地收拾了点东西,拖着一只小箱子,准备回家。
浪浪就留在这里,傅亦琛晚上回来会照顾它。
从电梯直达停车场,盛思夏按开车锁,刚要放行李进去,想了想觉得自己开车不安全,还是打车回道小姨家。
是张雪妮给开的门。
小丫头见到她很高兴,可得知浪浪没跟着一起来,又垮着小脸登登登跑开了。
家里人都在,正在吃晚饭,盛思夏到的时间刚刚好。
张明礼帮她把箱子提到楼上,顺便收拾床铺,小姨招呼她到桌上吃饭。
今晚的饭菜是陈妈做的,知道盛思夏要回来,特意做了一大盆油爆虾,小姨把菜端到她面前。
基围虾用油炸过,颜色漂亮,辣椒给得足,辛辣的气味扑鼻而来,刺激味蕾。
同时也刺激着胃。
盛思夏吃了两只,心里有点负担,又丢开油爆虾去吃其他清淡的菜。
满桌子菜,她凭着常识,默默分辨着哪道菜能吃,哪道菜忌讳。
“不合胃口吗?”小姨关切地问。
盛思夏说,“这几天火锅吃多了,想换换口味。”
外婆给盛思夏盛了碗羊肉汤,“怎么没把小傅带来吃饭?”
“他还在工作。”
“都快过年了还这么忙啊,小傅真是辛苦。”外婆这句话说得好似不经意,很难辨别其中有没有别的意思。
可小姨就不爱听,她立刻放下筷子,发作道:“妈,谁还不辛苦啊,外头的辛苦是辛苦,家里的辛苦就当看不见啊?老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啊。”
张明礼拉下小姨的手,冲她摇摇头。
外婆梗着脖子,不理不睬,外公冲盛思夏使了个眼色,挤眉弄眼的,意思是让她哄哄。
盛思夏不想家里人大过年的吵架,随便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拉上外婆上楼,说是新买了条裙子长度不对,要外婆看看能不能改短。
外婆哪能不知道盛思夏这是在打圆场,到了楼上,她忍不住悻悻地说,“你们这些小年轻,没一个让我省心。”
盛思夏撒娇着摇老人的手臂,“我也不让你省心?”
“让我省心,就早点把婚结了,生个曾外孙让我带。”外婆戳一戳盛思夏的额头。
这真是——
越怕什么,就越是听到什么。
她吐吐舌头,“外婆,你看看我,我还小呢,怎么能生孩子。”
“多大人了,还不害羞,”外婆忍不住笑,“就是要趁年轻身体好,生完才好恢复,不是外婆要催你。”
盛思夏叹了口气,“人非要生小孩吗?我觉得丁克挺好的。”
“你想丁克,小傅能同意?”
“干嘛要他同意啊,我的身体我做主。”盛思夏撇撇嘴。
外婆絮絮叨叨地说:“外婆年纪大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但结婚生子,都是人这一生的必经之路,你和小傅是自由恋爱,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吗?”
盛思夏顿时沉默。
楼下吃得差不多了,外公有事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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