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五现在可当真是意气风发啊,原本的名头虽说不俗,但离那拔尖的一拨始终差了点,可现在,他不但收了“白面童子”的人马,成了纵横一方的刀匪,连带着名气也是大涨。
毕竟,那大内高手的消息还是他放出来的,而且“白面童子”都死在了血滴子下,他却能侥幸得活,更加放出豪言要报仇雪恨,一番折腾下来,自然脸面大涨。
以往进去茶楼听书,那说的可都是一些江湖上义薄云天的英雄豪杰,可现在,居然能听到自己的名字,徐五既是心惊胆战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但还是享受着眼下的名利富贵。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一路过来,那可是有不少人慕名来投,不但人来了,钱也来了,势力外扩,风头正盛,大有和那十二大寇并驾齐驱之势。
这不,铺狄村外,听说众寇齐聚,他自然不能例外,尽管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现在骑虎难下,只得领着一众手下,硬着头皮过来凑凑热闹。
确实热闹。
这一进来,甭管三教九流、黑道白道的,那都是拱手相迎,喊着徐瓢把子,把他喊的那叫一个舒坦,心里的不乐意顿时全然散去。
可这舒坦并没有持续多久,徐五驾马而入,正笑面还礼;别看这人堆里一个个其貌不扬,灰头土脸的,但他刀口上摸爬滚打多年,自然明白什么叫鱼龙混杂,真人不露相,要说这里面有那偷鸡摸狗的绺子,他信,可保不齐就有那名动江湖的豪侠,或者京城的大人物,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为人圆滑,面子上的功夫自然要做足,江湖可不是什么打打杀杀,江湖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但他脸上的笑马上就僵住了。
眼皮一跳,脸颊抽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路边茶摊上的一人。
那是个乞丐打扮的身影,可对方的身形轮廓,连同背后的灰布包裹他却记忆犹新,起初还只是有些似曾相识的疑惑,但再仔细一瞧……
好巧不巧,对方也留意到了他,扭头瞧来,那是一双如鹰似隼般的眸子,好家伙,错不了,徐五惊的差点没从马背上溜下去。
完了。
徐五后心发凉,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就提到嗓子眼了,鬓角转眼见汗。
好在那人只瞥了他一眼又自顾自的收回了目光。
徐五暗暗松了口气,想想也是,对方既然杀了“白面童子”,那自然不会轻易暴露身份,他心里想着,视线又顺着对方往旁边挪了挪。
就见个白面长脸,丹凤眼的中年汉子正端着茶碗,小抿着茶汤,仿似察觉到了徐五的视线,缓缓斜眼一睨,半露的嘴角跟着翘了起来。
“吱呀!”
徐五正自诧异呢,他现在惊魂未定,风声鹤唳,见二人坐在一起,心中联想自然不少,可陡听一声怪戾猴叫。
这一声猴叫可不得了,叫的是破空穿云,似能碎金裂石,比那狼嚎更恶,比鬼叫更凶,离得近的立觉双耳剧痛,一阵眩晕,离得远的,那也是肌肤起栗,心中生寒。
徐五但觉心头一突,座下马匹已经是受了惊,好在他应变及时,口中一声低喝,双手发力一压马脖,这才牢牢将之按住。
一前一后,就见街面上的人群哗的散开。
再瞧去,地上已经躺着两具尸首。
徐五顺势一看,脸色登时一白,只因那二人死状极惨,胸口各多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嘴里还冒着血沫呢,手脚抽搐,俨然刚死不久。
再看两具尸体上,一只黄猴正蹲坐戏耍,手里还攥着团乌红的血肉,面目凶戾,獠牙外露,好不狰狞。
而那猴爪中的玩意儿,赫然是颗人心。
“好个不得了的畜生。”
众人瞧的惊惧莫名,不想人堆里忽的闪出一道身影来,来人口中沉声一喝,已奔着那杀人摘心的黄猴便掠了上去,手中刀光晃起,惹得一片惊呼。
“哎呀,是黑脊背!”
“是黑脊背!”
“黑脊背,宰了这畜生!”
电光火石间,已有人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茶摊上的秦鱼雁也扭头看去,只瞥了一眼,当即双眼一亮,只在心中暗赞好俊的身手。
对面的冯剑青却不急不慌,嘴里自顾自的说道:“这人名叫王守身,早些年是干驮碳营生的,别人都是以驴驮碳,他则是驴驮人背,久而久之,汗浸煤染,背上皮肉尽被染黑,江湖上的人干脆就叫他“黑脊背”。这人天赋异禀,据说可将满驮子的毛驴托举起来,行七十步而不气喘,神力惊人,这些年还结交了几个弟兄干了不少劫富济贫,铲奸除恶的事,遭到官府追捕。”
秦鱼雁闻言一瞧,但见这人面黑体壮,许是干久了驮碳的行当,以致后背微驼,但脚下步伐却是凌厉多变,手中握着一柄“关山刀子”,对着那凶狠的黄猴当头就是一刀。
那畜生的手段秦鱼雁可是领教过得,快如鬼魅,这黑脊背虽说不俗,但他也听出来了,对方的能耐多是在一身的气力上,此刻只怕难得上风。
果然,那猴子“吱呀”啸叫一声,连窜带翻,已绕开了逼来的刀势,腾挪一跃,竟然扑到了黑脊背的身后,口中獠牙一开,朝着后颈就咬了过去。
可偏偏这千钧一发的关头,那冯剑青抖手一挥,空中只听“呜”的一声呼啸,宛如鬼哭,同时更见一道扭动急影如黑蟒般咬出。
并非奔着黑脊背去的,而是朝那黄猴抽去。
遂见。
“啪!”
众人耳畔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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