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味,带着一股甜腻的黏稠感,忽闻时就能让人眼前一昏。
风青暝猝不及防之下,也有所感。
在他不适皱眉时,站在他面前的聂笙嬿紧张得收紧了手指。她提前服下了解药,所以并未有什么不适。
但阿炎呢?
到了这一刻,聂笙嬿已经全无退路。
哪怕事后被阿炎所唾弃,厌恶,她也认了!
聂笙嬿心里十分清楚,风青暝虽然是大齐皇室中年龄最小的皇子,但却有着该有的担当。
若是自己与他真的产生了什么关系,那么就算他会厌恶自己,恨自己,却也会对风佑产生愧疚,那么风佑的皇位就算是保住了,而她……
或许与阿炎或许再无可能,但她也算是圆梦了不是吗?
聂笙嬿心中还存有一丝幻想,那就是阿炎对她也是有那么一丝感情的,今日的是,他会顺水推舟,之后两人的关系会有新的变化。
到时候——
聂笙嬿不禁在心中幻想,再过十来年,等佑儿长大成人,可以撑起一国之后,她和阿炎在隐退离开,潇洒度日,岂不是美哉?
这是聂笙嬿心中不敢对人说的梦,连岁岁她都不曾说过。
然而,当她看到风青暝眼中越发的冰冷、疏离时,她猛然惊醒过来,幻想中的美梦也瞬间破碎成渣。
“阿炎……”聂笙嬿瞳孔震颤,难以置信的看着十分平静的风青暝。
那股甜腻的香味还在持续,可是她却看到风青暝除了一开始的那一瞬不适之后,就恢复了平静,那双茶色清透的眸子尤为瘆人,仿佛看穿了一切似的。
风青暝确实没有收到药物的影响,不仅是因为他自身内力深厚,内功变异,更是因为他身上一直佩戴着由沈未白亲自调配的解毒破瘴的香囊。
所以,除了一开始那种头昏目眩之外,他就立即清醒了过来,同时也明白了聂笙嬿心中打着什么主意。
“太后又何必如此轻贱自己?”风青暝的眸光宛若寒冰。
这让聂笙嬿如坠冰窟,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此时此刻她不敢再奢求与眼前的男人发生点什么,而是惧怕他,不敢与他对视,甚至想要逃离此处。
聂笙嬿从生来,未有一次有如此的感到自己的不堪!
“若是担心陛下的皇位,大可不必如此。若我风青暝想坐上那个位子,又岂会给你们母子机会?”风青暝丢下这句话,漠然转身大步离去。
聂笙嬿在他走出宫门后,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泪流不止。
……
风青暝脚下生风,很快就离开了后宫。
缠绕在他身上的甜腻气息,被药囊里清冽的药香冲散,这是他熟悉的味道,极大程度的安抚了他,让他脚下的步子渐缓。
走出宫门时,守宫门的侍卫们,都列于两旁跪在地上,这是何等的荣耀?
风青暝却视而不见,而是回眸看向深幽的宫廷,神色莫名。
本要回府的风青暝,此时却改变了主意,去了父母所在的别院山庄。
自风苍玄退位后不久,便带着丽妃和玉lún_gōng主搬出了皇宫,低调的搬入了私人别院之中,不再理会朝政。
只有风青暝可以时不时去皇家别院,其他人若是想要见太上皇,必须要上折奏请,得到批示回复之后,同意了,方能去皇家别院请安。
这一点,连小皇帝风佑都不能例外。
风苍玄把自己的偏爱与宠爱,坦坦荡荡的展露在天下人面前,没有丝毫遮掩。
这让天下人震惊的同时,也让天下女子都羡慕被他钟爱一生的丽妃,蓟国的长公主归海雅。
风青暝畅通无阻的进入了皇家别院,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与太上皇谈了什么,只是知道,当夜色降临他离开时,整个人看上去都轻松了不少。
第二日,风青暝轻率大军,如计划一样离开了泰宁,前赴洛水与南卫新皇姬云廷对峙商谈。
与此同时,沈未白在泰宁布置的各处桩子,也在接到风青暝的命令后配合他的人动了起来。
……
洛水北岸,隔江相望可以看清楚驻扎在洛水南岸,延绵不绝的军帐。
南卫来势汹汹,又是新帝御驾亲征,这让驻守洛水北岸的大齐将军,丝毫不能懈怠。
“将军,这南卫大军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北岸守城的小将,一脸不忿的对自己的上官道。
大齐这边守城的将军姓马,听到小将的话,严厉制止:“心里的火再大,也得给我压住了!记住,只要对岸不发动攻击,我们就要按兵不动。”
“这也太憋屈了!”小将不满的道。
马将军对他说:“你懂什么?虽然我们大齐的将士不怕南卫那些软脚虾,但是这是两国之战,谁先出了第一刀,那要担负的名声可是不一样的。”
见小将懵懂无知的样子,马将军心中叹了口气,又进一步解释:“这天下太平还不过百年,有些活得久的人,甚至都还记得当初乱世的样子。说实话,若当年一鼓作气夺得整个天下也就罢了,可如今三国分了天下,各国百姓好不容易才过上一段平静的日子,谁乐意再打仗?”
小将不服:“不上阵打仗,我们怎么建立军功,升官进爵?更何况,我们大齐男儿才不怕打仗,这一次可是南卫挑衅我们在先!”
“说你蠢,你还自觉得意起来了?”马将军伸手拍了他的头盔一下,“人家南卫出兵怎么了?再如何挑衅,也是在自己的地盘。看到没有?这洛水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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