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钓出来的猥琐大汉居然是韩国君主章平帝。
章平帝本有此想,司青颜把他钓出来,不过是在这件事后推了一把。
红锦和城隍向山下神庙而去,见庙中还有一个神君,恍然大悟。
一直觉得山谷里的神君威势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完全不像是仅仅统御一山一江的水君,见了司邙,才明白过来。
这才是和他们跟脚一样的香火神。
之前那位,着实过于恐怖了。一旦升起探究之心,就仿佛被无比强大的存在盯上,连灵魂都忍不住颤栗。
看来邙山和沧澜江,是那位给自己化身玩的东西。
“尊上已经与我说过了,日后就留在这里吧。”
司邙正嫌人手不够,两个上好的劳动力送上门来,心中无比熨帖。尊上对他真是太好了!他虽然空有神位,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处事经验。城隍恰好补足了这方面的空缺,至于红锦,是个女性神,可以让她接手送子、生产等事。
司邙承受能力已经濒临极限。
凡是来参拜的信徒,大多求过儿孙,求家中妇人顺利生产,求好姻缘,求突然暴富……送子、安胎、接生、媒婆、财神等身兼数职。甚至有信徒祈求神明降下神迹,把他家里的田给耕了。司邙是不可能帮忙耕田的,简直天天在家里想屁吃。
他性情有几分司青颜的影子,每天都做这样的事,十分头痛。
如今红锦来了,他便能轻松许多。
神庙已经变得高大整洁,司邙的神像位于最中央,他平时就在神像中的空间中,里面有一方灵池,几口灵田,还有一幢小楼,供以日常居住。
红锦变回本体,在灵池中休养,城隍化为一片莲花,花、叶、藕俱全。二者相互依托,不可分割。
司邙忽然觉得有点怪,具体如何又说不出来。
司青颜笑而不语,这就是吃狗粮的感觉。
真正的大佬已经有了钢铁般的意志,不为外物所动。而刚出生不久的萌新还无法适应狗粮的冲击,心里虽觉不适,却描述不出来。
——
月圆之夜已至,今夜无事发生,十分平静。
司青颜忽然想起,之前那个阴山王送请柬的时候并没有留地址。
难道要他自己靠掐算寻找吗?
邙山下,忽然出现了一队身穿黑衣,头戴红色尖帽的鬼魂,吹锣打鼓,好不热闹。尤其是其中尖锐的唢呐声,把不少睡得正香的妖怪生生吓醒。
鬼魂们抬着一顶纯白色轿子,渐渐向山上来。
往常能阻挡妖怪和村民的白雾并未奏效,他们直直通向司青颜所在的崖顶,停在他面前。
“我家王上已经恭候多时,请神君上轿。”
司青颜撩开白色轿帘,内里仍然是一片惨白。更是轻薄如纸,一伸手就能把这轿子戳破。只有鬼才用纸扎的物品,这纸轿仿佛在暗示什么。看它一眼,心中不自觉升起森寒之感。
所以说,这些鬼怪,当真没有一点创意。
白色的轿子有什么意思?大红色,会流血的轿子也没意思,纯黑色太暗,应该弄个赤橙黄绿青蓝紫粉黑白俱全的彩色轿子,保证能让人耳目一新。
司青颜坐进轿子,懒洋洋往外看。
鬼魂从山村、城镇上方飘过,偶尔也有人瞥见,匆匆低头,不敢多看。
还别说,这些鬼轿子抬得真不错,就是一路吹锣打鼓,吵闹得很。
阴山王的老巢距离这里有些远,位于燕国与韩国边界处荒废的古战场。
天下三分之后,和平了很长一段时间。曾经的战场杂草丛生,偶尔能看见腐朽的兵刃。这里已经成为厉鬼的乐园,随意一眼,都能看见好几只。
“你就是那观澜湖的水君?”
轿子终于停了,轿帘打开,一条鲜红的地毯从另一人脚下迅速铺展开,停在司青颜脚下,天空飘落无数鲜红的花瓣。
好浪漫!好唯美!
“来,牵我的手。”对面的鬼向司青颜伸手,露出狰狞的笑容。
阴山王,声音听不出男女。
浑厚与阴柔两种声音重叠在一起,分外辣耳朵。
而且他(?)身形高大,却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长发绾成漂亮的发髻,顶着满头的金玉首饰,就像一个移动的元宝树,在漆黑的夜色里闪闪发光。
大概这是个喜欢戴金银珠宝、审美奇异的加强版黑山老妖。
司青颜微眯眼睛。糟了,情况不太妙。
不仅仅是耳朵被辣,眼睛也被辣到了。
早知道就应该让司邙过来。
不过这鬼还有点本事,司邙可能打不过。
“这是要做什么?”司青颜并未从轿子里出去,忽然觉得这里面还挺有安全感。
“哈哈哈你真可爱,当然是迎娶你啊……”阴山王忍不住笑起来,还有点宠溺,转而又深情道:
“自从我见了水君画像,一见倾心,从此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你是鬼,这不是很正常吗?”司青颜疑惑。
你一个鬼,吃什么茶饭?又不是小瓜。人家天生有智力缺陷。
“……”阴山王一时语塞。
这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这个观澜湖的水君应该愤怒、恐惧,或者想办法逃跑啊,怎么这么镇定,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就算这观澜水君有底牌,也敌不过自己。他可不是金麟君那条软脚蛇,这里已经被他彻底炼化,整个战场都已经沦为了鬼域,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逃不掉。
“上次是谁出的主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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