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川迅速理清思绪,语速急促,“时繁星知道你有女朋友吗?”
“她当然知道。”裴榆点头,“你怎么了?”
陈牧川紧紧追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裴榆虽觉奇怪,但想着他是时繁星的朋友,还是顺着答了:“一直都知道啊。”
一直都知道……
陈牧川的身子晃了晃,垂落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心脏像是坐过山车,乍然下坠,又猛地攀升。
跳动的血液越来越滚烫。
一种强烈的预感充斥满腔。
陈牧川缓缓沉住气,每一个字都咬重了音,像是从嗓眼挤出来似的。
“时繁星她,喜欢过你吗?追过你吗?”
“啊?”
望着裴榆茫然的表情,陈牧川整个人后退了几步。
他紧攥的手背青筋暴起,眼神却仿佛失了焦距,只呆滞地落在一点。
回忆像泄洪般将他淹没。
喜欢上了别人,跟他出国,为此分手……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半晌,陈牧川忽地自嘲一笑。
眼底被撕破一道大口子,情绪翻滚,掀起巨浪。
最后,巨浪砸下,破出一团重燃的希望之火。
所以,当年分手,的的确确有别的原因。
有别的原因。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快要破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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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明暗光线诡谲交织,嘈杂音乐不绝于耳。
时繁星开了瓶酒,懒懒窝进沙发里,头斜靠着,乌发随意披散。
她脱掉了大衣外套,里面是条贴身连衣裙,肤白如雪,身段窈窕。
流转的灯光下,那双桃花眼不似平日潋滟,多了几分迷离,视线飘过欢动的人群,却提不起任何兴趣。
连聚会派对这种以往绝对能让她逃离一时烦恼的活动,此时都没什么用。
脑子里一会是父亲的话,一会是陈惠和陈牧川和谐的画面,一会又是男人昨晚的眼神……
“你到底怎么了啊?”盛子衍嘴里叼着根烟,没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陈牧川给你下什么mí_hún_yào了?原先不是自信满满玩完就走的吗?”
时繁星不说话,只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恍惚间,男人昨晚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
她好像,从来都不知道、甚至没想过分手后他会是什么状态。
她就那么一走了之,对少年最后的印象停留在他强撑着的一句话。
盛子衍眉心紧皱,“时繁星,你不是最讨厌麻烦的吗?”
盛子衍眼中,时繁星一直都是随心所欲的,说是享乐主义者绝不为过。如果两个选择摆在她面前,她一定会选简单的那个。
甚至,几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纠结过。
当初分手也是,没有犹豫太久,快刀斩乱麻,潇潇洒洒。
虽说分手后,时繁星的确消沉过一段时间,但解决方法也很简单粗暴,没多久,她表面看似就恢复了正常。
当时事情太多,盛子衍一直以为,让她情绪波动的原因肯定不是感情。
可现在,他却对此产生了怀疑。
时繁星叹了口气,垂眼注视着地面,头低得深,脖间的项链银光闪动。
就好像在注视着深渊,明知底下荆棘围绕,麻烦不断,却移不开目光。
人在俗世,又岂能真正隔绝烦扰。
时繁星嗤笑着摇了摇头,满上杯烈酒,一饮而尽。
“行了!”盛子衍蓦地起身过来,从她手里抢走杯子,喉头滚动,声音低哑,“时繁星,你忘了他妈妈做过什么了吗——”
“我没忘。”时繁星沉声打断,抬眸看他,吐息伴随酒气,“也没打算复合。”
至少不是现在复合。
两人定定对视数秒。
盛子衍眸色沉沉,烦躁似的抓了抓红发,松开领口的扣子。
“行,我送你回家。”
他深深吐出口气,抓着她胳膊起来,正要拉着她转身——
脚步声裹挟着寒风袭来,他的胳膊突然被人从后抓住,猛地一把扯了过去。
“卧槽!”盛子衍反应不及踉跄后退,骂骂咧咧抬头,对上陈牧川狠戾的眼神。
时繁星也怔住。
陈牧川的脸色沉得彻底,那双黑眸像聚了团火,正欲熊熊燃烧。
印象中,他这般明显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
“陈牧川你有病吧!”
盛子衍回过神来,恶狠狠瞪着眼,他暴脾气撸起袖子就想理论理论,陈牧川却径直越过他,拽着时繁星就往外走。
“陈牧川!”
时繁星没反应过来,他步子迈得快,她几乎是踉踉跄跄被拉着走。
陈牧川忽地停步,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时繁星的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堵住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
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还没理清混乱的思绪,他已经进了一间包厢,将她放在沙发上。
时繁星刚想起身,他整个人便压了过来。
下一秒,时繁星的下巴被他捏住,男人炙热的吻不由分说落了下来。
他直接霸道的破开她齿关,舌尖残留的酒味长驱直入,极具侵略性的攻城略地,像是带着十足的报复。
这个吻来势汹汹,一瞬愣怔过后,时繁星皱着眉“唔唔”两声,双手乱拍。
陈牧川的大掌牢牢将她桎梏,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
舌尖突然被一咬,他吃痛地闷哼一声,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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