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丝微妙的想法破土而出,他心跳微微加速,反应过来时,已经迈腿上了楼,按响了门铃。
无人响应。
陈牧川微微蹙眉,给时繁星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牧川心底一沉,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身后传来开门声,他回头,是对门的邻居走了出来。
邻居是个热心的阿姨,从猫眼里看见他在这,问道:“小伙子,你是来找她的?”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和她朋友提着两三个行李箱走了,刚走几个小时,听她们说好像要去国外?要不你——”
“走了?”
陈牧川脸色大变,翻出手机照片,一字一顿确认:“是这两个人吗?”
阿姨点头,“对,就她们。”
一股血气涌上脑袋,陈牧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走了?回去了?这么突然都不说一声?为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徐途的电话。
“陈哥,你猜得没错,阿姨找过星姐,五年前也找过……”
陈牧川后退几步抵在墙上,眼神失了焦,神色复杂。
他的手紧紧攥成拳,止不住的颤抖,心脏像从高处坠下,五脏六肺全部揪在一起,扯得生疼。
原来是这样。
所以这一次,她又打算一走了之,以逃避来解决吗……
-
巴黎机场。
时隔两个月,再一次回到这里,时繁星说不出有什么心情。
巴黎的天倒比国内好很多,月朗星稀,铁塔金装依旧,冬日夜晚寒冷而浪漫。
飞机上十多个小时,时繁星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脑袋昏昏沉沉一片空白,一想点什么,就疼。
直到此时此刻,看见刚开机的手机屏幕蹦出的一条条微信,时繁星才想起,她忘了跟陈牧川说一声。
她叹了口气,给陈牧川打了个电话。
关机。
时繁星有些奇怪,但没什么精力琢磨。
她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回到了熟悉的公寓,时繁星直接往床上一倒,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仿佛坠入了黑洞,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没有尽头,只能不停下坠……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叮咚——”
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极其轻微地一道声响,旋即似乎有一缕微弱的光破入暗无天日的地带,将她一点一点地拽了回去。
时繁星缓缓睁眼。
门铃声还在继续。
她刚回来,会是谁啊。
时繁星按着狂跳的额头,拖拉着拖鞋慢吞吞走过去。
开门。
视线一触及门口的人,她霎时呆滞,手里的手机“啪”一声掉在地上。
门外,陈牧川喘着粗气,一身大衣风尘仆仆,被风吹得狂乱扑打,面色阴沉,目光狠戾,犹如魔鬼般。
时繁星脸色煞白,下意识后退,“你……”
下一秒,陈牧川疾步逼近,凌厉寒风裹挟而来。
他用力甩上门,同时捏住她下巴,恶狠狠盯着她,嗓音沙哑至极:“又想一走了之?”
时繁星怔了下,还没来得及摇头,炙热又狂躁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他像是发了狠,这个吻满满都是怒意。
甚至可以说是咬。
时繁星没有精力招架,也根本无力招架,被逼得连连后退。
后背抵在墙上,被他牢牢压住。
他的舌头堵住她的嘴,密不透风,连一丝喘息的空间都不留给她。
时繁星被吻得喘不过气,眼角有了湿意,头痛感似乎蔓延至全身上下,让她无力地只能挂在他身上。
直到她受不住伸手推他,陈牧川才堪堪松开一些。
他抵着她额头,胸口剧烈起伏,眼底布满血丝,阴翳肆乱。
他的声音颤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咬碎了牙:“时繁星,我都知道了,我妈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了。”
时繁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整个人像瞬时从高处坠下,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你、你都知道了……”
她这副样子,让陈牧川完完全全确定了猜测。
他是气极,脖子青筋暴起,厉声道:“你就因为这点小事跟我分手,因为这点小事一走了之,因为这点小事——”
“小事?”
时繁星微不可闻地喃喃着,盯着他的眼神蒙了一层厚厚的雾,掩住背后的暗潮。
见她沉默,陈牧川陡然沉嗓:“时繁星!说话!——”
“陈牧川!”
话音刚落,时繁星猛地推开陈牧川。
情绪触底反弹,尖锐的利刃破开眼底的雾,烦躁难耐,忍无可忍。
陈牧川猝不及防被推的后退一步,喘息.粗.重,眼底猩红,时繁星也没好到哪里,同样红着一双眼,发丝凌乱。
空气一瞬间窒息般死寂。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时繁星冷笑,嘴唇有些哆嗦,语气虚浮:“陈牧川,这在你眼里是小事?”
像是有只大手紧紧拽住她的心脏,每一下呼吸都带着痛,那双桃花眼,黯淡而满含失望。
“陈惠用机密威胁我,我不答应时家可能会面临破产——这,在你眼里是小事?”
陈牧川一怔,猛地拧紧了眉,身体剧烈晃动,差点站不稳,“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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