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时繁星如今在国内也算小有名气,但终归是有差别的。
在国际舞台她能接触到的人和资源,是在国内无法比的。她在这里一步步打下根基,在临时装周耀眼回归近前,却毅然决然地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时繁星抿了口咖啡,漫不经心地说道:“清黎,我去过很多地方,参加过很多场大秀——”
“但这五年,我都找不到任何归属感。”
薛清黎明白了,“那,这两个月找到了?”
时繁星莞尔,“嗯”了一声。
那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是薛清黎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的。
“行吧。”薛清黎弯唇,还是忍不住惊讶,“不过真没想到,你这么爱钱的一个人,我还以为你会周旋一下呢……”
“嗯。”时繁星嘴角的弧度始终未变,“你知道吗,我这回看着卡里少的那些零,居然毫无波澜。”
曾经,金钱于她如颠簸大海中的浮木,她的安全感全部寄托于金钱之上。
可如今。
时繁星眺望窗外,微风夹杂鹅毛般的大雪飘落,洁白无瑕。
像极了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衣。
她仿佛看到那道颀长身影,踏雪而来。
不过……
这钱一付,她的钱包的确是大缩水了……
整座城市银装素裹,皑皑白雪从天际坠落,纷纷扬扬在空中轻盈的舞蹈。
同一时间,相隔万里的静城,也落下了一场雪。
这场雪来势汹汹,陈牧川从家里出来时还一切如常,等到医院,城市已经坠在雪里。
陈牧川站在树下,任由白雪落在肩头,一袭白衣与雪融合。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天气。
随后,嘴角弯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他们,在看同一场雪。
陈牧川的视线投向远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迈步走进医院。
半路,他叫上两位熟悉的医生,让他们在门外候着。
病房内,陈惠正坐在床头,气色红润,恢复得很好,随时可以出院。
那就是时候好好聊一聊了。
他要在时繁星回国前,为她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妈。”
陈牧川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神色认真,“我有事跟您说。”
陈惠见他这副严肃的神情,心里一声咯噔,“怎么了牧川……”
她早就有不好的预感,陈牧川上周连着三天没有来,之后来的时间也明显减少,甚至每次只待几分钟就走了……
“妈,我都知道了。”
陈牧川沉着嗓,声线紧绷:“五年前,您用u盘威胁了时繁星,让她离开我,而如今,您为了不让我知道您曾经的所作所为,找过她,再一次让她离开我。”
说出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他心上一下又一下地凌迟。
“你……”
陈惠瞪大眼,呼吸微微乱了,嘴唇剧烈颤抖。
陈牧川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空气死寂。
像是有一层冰封住陈牧川的眼底,控制住快要冲破的困兽。
那是他的母亲。
可正因为是他的母亲,才更加的讽刺。
简直可笑至极。
他母亲的所作所为,他很想原谅,但是真的,做不到。
他更没资格替时繁星原谅。
陈惠目光闪动,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陈牧川招了招手,门口的医生进入屋内。
“妈,您别激动。”
陈牧川起身,轻轻抚了抚她的背。
明明是温柔的举动,说出的话却冷漠,无波无澜。
“至于之后如何,要看时繁星的态度,而我,一定会站在她那一边。”
“但您仍然是我妈,我对您的态度,会尽量不发生改变。”
陈惠嘴唇张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下接一下的喘气,胸口不停起伏。
陈牧川退后两步,弯下腰与她平视。
他尽力放缓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恳求:“妈,我希望,您不要再干涉我们的事情了。”
“我也想告诉您,无论您再怎么干涉都没有用——我这辈子认定了她,绝不会再放开她。”
话落,陈牧川最后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陈惠瘫坐在床上,如坠冰窖般浑身颤抖。她的脸色惨白,目光落在一处,眼神空洞,犹如一个布偶。
而旁边,得到暗示的两位医生寸步不离,紧紧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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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底的时装周,时繁星没有参加。
她正和余夏在世界各地玩儿。
正好余夏想去旅游,她自己也想散散心,所以到各个地方玩了一段时间。
她们玩得很随意,经常是想到哪去哪,水势澎湃而雄伟的瀑布、深山峡谷与世隔绝的遗址、潋滟朦胧的水城、历史哀怨缠绵的陵墓……
反正只要她们两个人在一起,到哪都很开心。
深夜,两人躺在白雪皑皑的山坡,望着璀璨星空。
这里,是她们旅行的最后一站。
时繁星懒洋洋的,看了眼微信,一个多月没联系的那个聊天框。
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马上要回去了,也不急这一时,给他个惊喜吧。
余夏怨声不断,不愿回去。
她突然辞职旅游,是因为家里逼她联姻,想能躲一阵是一阵。
时繁星笑笑,反而成了那个劝的人:“拖着又不能直接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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