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担忧,我都明白。”
卫韫说着,走了过来,对着福妙兰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双手放在膝上,脊背直挺,一副端正郑重的姿态,“世事无常,未来是根本无法猜测的。”
他顿了顿,又道,“故而此刻我与您作出再多的承诺,在您眼中,或许都是不着边际的空话。”
“但我至少能够保证!”
他忽然看了一眼坐在福妙兰身旁的谢桃,喉结动了一下,有些话似乎已经到了嘴边,耳廓也有了些温度,但他面上却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也并没有犹豫,“现在的我,很爱她。”
在听见卫韫的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谢桃愣住了。
这是谢桃第一次,听见卫韫如此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
平日里他连一句“喜欢”都从未轻易说出口过,或许是因为他害羞,也或许是因为他原本就不善言辞。
但是此刻,她却是那么清晰地听见他说,他很爱她。
她整个人仍在发愣,可胸腔里的那颗心却在顷刻间跳得越来越快。
“并且!”
卫韫瞥见谢桃那副傻呆呆的模样,他扯了一下唇角,对福妙兰说,“我很想娶她,想和她度过余生。”
“这样的心情,向来迫切。”
这大抵是卫韫这一辈子唯一一次,这般真实地将自己内心里的渴盼,尽数吐露给人听。
福妙兰是谢桃敬爱的长辈,也是当初帮助她度过难关的恩人,卫韫也同样对她心怀感激,故而这些话说与福妙兰听,也是他尊重她作为谢桃的恩人,长辈,他想要从这位长辈这里,得到她的首肯。
说完,卫韫又将前一天便放在茶几下的一只盒子拿了出来,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摆在了福妙兰的眼前。
那里面有银行卡,有房产证,还有一些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让福妙兰一时间还看不明白的文件资料。
就连谢桃也没明白,卫韫这是要做什么。
“这些都是谢桃的。”
卫韫继续道,“我所有的财产我都给她,若日后真如您所担心的那样,我辜负了她,那么至少,她的生活仍有保证。”
“但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
金钱在卫韫的眼里并不算多么重要的东西,但他很清楚,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将其看得很重要,毕竟金钱的确也是用来维持生活的必不可缺的东西。
话虽是这么说,但卫韫将这些财产都交给谢桃,却并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是他仅仅只是想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她罢了。
此时此刻,福妙兰忽然瞧见坐在那边的年轻男人忽然站了起来:
“我卫韫,此生认定是她,便只会是她。”
或许他的那位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便应是一颗绝对痴情的种子。
一生太长,也太短暂。
因而他只够用来爱一个人。
福妙兰愣在那儿,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言语甚至是神情之中,她几乎挑不出任何错出来。
好像许多的方面,他都考虑到了。
而她也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着冷冷淡淡的,但这几天她多多少少也能看得出来,他对谢桃,倒是真的关怀备至。
福妙兰偏头看了谢桃一眼,她此刻心里头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沉默了许久,她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还是得靠你们自己决定。”
“既然桃桃已经考虑好了,那就随你们吧。”
人心或许是这世上最善变的,正如卫韫所言,没有人能够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些什么。
但是福妙兰也很清楚,总不能因为害怕出现那样的结果,就拦着谢桃,不让她往前走吧?
人生,终究是谢桃自己的人生。
是甜是苦,也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福姨……”谢桃扑进她的怀里,蹭来蹭去。
福妙兰这会儿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啊,哪像个二十岁的人,还像个小孩儿似的。”
她似乎有些感叹。
当初那个在冷情的长街上来回徘徊,仿佛找不到家的小姑娘,仿佛还停留在昨天的记忆里。
“谢谢。”
卫韫对着福妙兰低首,认真地说道。
“但愿,你能真的做到你几天说的这些。”
福妙兰看着他,最终说了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卫韫就推开了谢桃的房门,把她从睡梦中叫醒。
因为福妙兰和福花还在这儿,所以谢桃和卫韫并没有睡在一间房,毕竟在福妙兰的眼里,他们还不算是真正的夫妻。
卫韫一向恪守礼法,自然也不会在长辈面前失了分寸。
谢桃昨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卫韫白天的那句“现在的我,很爱她”,躲在被子里偷笑了好久都没有睡着,这会儿正困着,被卫韫从被子里挖出来,她有点不大情愿地睁开眼睛,“你干嘛呀……”
“该出门了。”
卫韫抱着她,低眉时,耐心地替她拂开挡在她眼前的浅发。
“去哪呀?”
谢桃打了一个哈欠,趴在他怀里,还有点不大清醒。
“民政局。”
他清冷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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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桃一听见“民政局”三个字,她顿时就清醒了一大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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