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情景虽然看不清楚,但那里传来的说话声倒是听得挺清晰。
“这就是你拿来的钱?”
“就他妈五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其他的呢?别说没了?”
“起来,别装死。”
“推你一下就他妈不动了?”
“刚子,去,再搜搜她兜里,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藏起来的前。”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并不妨碍林亦安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啧,原来是扎堆欺负人的。
三中建校还没几年,为了扩充发展,学生不论成绩优劣兼收,还给了大把的生活补贴,以至于学校的生源很杂,原本早早就退学不上了的街边小混混们也跟着进了高中。
学校里发生这种聚堆欺负人的事儿并不少见,级部主任们就经常拿着个断了头的拖把,来来回回地在校园里巡视。
但,仍旧是屡禁不止。
林亦安不是个善心泛滥的人,只是见到了,也不能不管。
尤其是,被欺负的那个,还是个女孩子。
墙边的无花果树正长得旺盛,繁茂的枝叶冒出墙头一截,上面坠着红绿交接的果实,林亦安随手摘了一颗,手腕一翻,斜斜地就丢了出去。
角度适宜,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砸在他视野里的那条腿的腿弯处。
他完全没收敛,无花果带着沉甸甸的力度斜掷而去,直接砸得男生“哎唷”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单膝跪在地上,和大地妈妈来个亲密接吻。
“谁他妈砸我?”
男生反应过来,稳住身子之后,嘴里立刻骂骂咧咧地出了声,同时还转着脑袋往四周看。
但还没等他找到下黑手的人,又是一颗无花果“嗖”地飞来,然后“咚”的一下,结结实实地怼在他的另一条腿的腿弯上。
甚是力度更大。
因为这次他直接摔了个嘴啃泥。
“操!”
男生顿时炸了,气急败坏地“呸呸”了起来,从嘴巴里吐出来了两口泥。
旁边站着的朋友在怔愣一瞬之后,很快反应过来了,连忙过来七手八脚地扶起了同伴。
“二柱子,没事吧你?”
“快起来。”
“谁他妈干的?
“有本事偷袭,没本事露脸?”
一道明显带着轻嗤意味的声音自上而下地传了过来:
“我。”
简简单单一个字,调子却是分外懒散。
我?
听这语气,还挺嚣张啊?
树底下的不良少年们循着这一个挑衅意味十足的“我”字,无头苍蝇似的四处转悠着找了一圈,终于在墙头上找到了那个“我”字的来源。
也是个学生。
更确切的说,还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
模样眼熟,以前见过。
是重点班的模范生。
每周在国旗下面站成一排供全体师生仰望的那种。
模范生身上穿着三中那套土得掉渣的校服,宽宽松松的,衣链没拉,敞着怀,吊儿郎当地坐在墙头,一条长腿屈起,踩在墙头,另一条长腿垂下来,慢悠悠地晃荡着。
因着他的动作,校服的裤脚被拉扯上去,黑色运动鞋上面露出一截清瘦分明的脚踝,那处的皮肤白得有些扎眼。
几个不良少年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校服。
同样都是校服,同样都是土得掉渣的款式,但两方人站在一起,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画风。
怎么说呢?
俨然不是一个频道的。
林亦安手里上上下下地抛着个小无花果,眸光从长睫的缝隙中漫不经心地透下去。
一,二,三,四。
四个男生。
外加两个女生。
女生不算,他不跟女生动手。
半分钟就能解决的事儿,林亦安单手一撑墙,长腿一跃,动作轻巧利落地就从上面跳了下来。
稳稳落地之后,他直起腰,随意地拍了拍手上粘到的叶子,又懒洋洋地一掀眼皮,一一扫过不良少年们外套上别着的胸牌。
赵大军,张富贵,李二柱,孙小刚。
林亦安:“……”
这名字……?
还挺有年代感。
感谢他老妈,没给他起“林大刚”“林二毛”“林富贵”这种分外接地气的名字。
为首的不良少年——二柱子,脸上已经露出了一副外加嘲讽的表情。
“喂,模范生。”他活动了下脚腕说,“你这是故意找茬儿啊?”
虽然学校里的混子生和模范生天生互看不顺眼,但双方向来是泾渭分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很少会有这样正面对上的时候。
“与其说是找茬儿,不如说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林亦安状似思考了一下,然后不太着调地说道。
“拔刀相助?”
这一句话让不良少年们笑成了一团。
二柱子抬了抬手,剩余同伴靠了过来,再看一眼对方的势单力薄,笑了:“朋友,你很狂啊?”
林亦安也跟着笑了,单手抄着兜儿,漫不经心地歪了下头,说:“我还有更狂的,听不听?”
“什么?”
“今天心情好,不想动手,趁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赶紧滚。”
“……”
林公子引战效果一流。
一句话,不良少年们立马炸窝了,撸起袖子,上去就是干。
林亦安说话算话,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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