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公主看了一眼薛治,微微一笑:“这个法子倒是毒辣,不过……我却是极喜欢。”
于是,这般一件关乎家国大事儿的事情,就这般在笑谈间定了下来。
翌日,昭平公主便是进宫去见了杨云溪一面。
杨云溪这头得了昭平公主确切的答复,倒是心头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而后便是又难掩心急的追问道:“那不知却是何时将这个消息给刘恩?”
这个时候再派人过去,自然也是来不及了。所以杨云溪想来想去,便是仍决定让刘恩去办这个事儿才好。毕竟刘恩手里有人,更是人在苗疆。若是要快,自然还是找刘恩最为便宜。
昭平公主微微一颔首:“今日一早,信鸽已是出发,想来最多三两日,刘恩便是能得到消息。”
杨云溪再度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是放松了几分。
昭平公主垂眸,叹了一口气:“之前却都是咱们狭隘了,这件事情若是早些想到,倒是不必僵持这么久。”
“大郎顾虑太多,所以自然是不好用这些手段。”杨云溪笑了一笑,却是有些浑然不在意的味道。其实有的时候,并不是想不到,而是想到了更多人也不愿意去担当这个结果罢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一个是伤天德,一个则是闹得不好便是要兴起战争,到时候百姓流离,生灵涂炭,罪过自然也就是大了。这样的责任,也不是随便谁都敢去承担的。
就是昭平公主——
杨云溪垂眸,并未曾再将自己往深处放纵的去想这些,只是将思绪都收了回来,而后她看了一眼昭平公主:“这件事情,务必还得瞒着大郎才好。”当然,其实她相信,就算朱礼知道了这件事情,必然也是会假装不知道的,不过为了避免朱礼为难,所以能瞒一时便是一时就是。
昭平公主微微一笑:“这是自然,我办事你纵不放心,还有薛治呢。”
昭平公主随后又将话题岔开了去,问起了墩儿的事儿:“说起来,墩儿搬去东宫也有一阵子了,可适应了?惠妃那头,没再出什么幺蛾子罢?”
“能出什么幺蛾子。”杨云溪微微一挑眉,而后淡淡一笑:“墩儿又有什么不适应的?虽说之前住在惠妃那儿,让惠妃养着,可是到底还是宫人照顾起居,如今他熟悉的宫人在旁边,他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倒是惠妃,却是思念得不行,已是病倒了。”
昭平公主愕然片刻,随后笑出声来:“这可真是……这怎么说?该说她用情太深,还是该说她太过心性不定?不过是搬出去罢了,这也是迟早的事儿。别说墩儿是太子,就算他不是太子,迟早肯定也是要搬出去的。皇子历来最多七岁也就单独居住了,哪里有一直在后宫女人堆里厮混的道理?“
长于妇人之手的男子,又有几个是胸襟广大,胆魄过人的?
“到底是难舍难分罢了。养了这么久,也有感情了。再则,后宫女人说白了,不都是靠着这一点精神慰藉过日子?”杨云溪叹了一口气,想着阿石和阿木:“将来阿石和阿木搬出去,我必也是十分难过的。”不过话是这样说,可是她心里却也是明白,徐熏的病除了因为思念墩儿之外,未尝也不是没有她的缘故。她的态度,多少让徐熏也是心里不舒服的罢?
不过,她却是没工夫去顾忌徐熏的感受了。
“又不是见不着了。再说了,你跟前还有小虫儿和阿芥。”昭平公主笑笑:“你也不是那样放不开的人。”她觉得以杨云溪的性子,只怕到时候就算舍不得也有限。毕竟做母亲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变得有担当有魄力?只怕倒是大郎不提,杨云溪自己都要主动提起搬出去的事儿来。
“说起来,宫中现在吃药的人倒是真不少。”杨云溪不愿再多说这些,便是有意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而后看了一眼昭平公主,见昭平公主没什么神色变化,便是大着胆子提了一句:“太后不必说,最近几个月药都没断过。而如今惠妃和德妃宫里,也都是每天要吃药,真真是叫人头疼。我寻思着,是不是叫护国寺做场法事?”
这一番话乍然一听倒像是寻常说些日常琐事儿,可是细细一琢磨,却也不难听出杨云溪的意思。
昭平公主唇角勾了一勾,而后她便是垂下眸子去:“做场法事倒是也无不可。而且皇祖母的冥诞也到了,我到时候正好去亲自诵经一个月,过年再回来。”
昭平公主这是要离开京城的意思,至于为何离开京城……意思不言而喻。
杨云溪微微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昭平公主:“她很是挂念你。”
“她不过是不放心安王府,打算见我之后将安王府托付给我罢了。”昭平公主转动了一下手指上戴的蓝宝石戒指,神色是平静得甚至有些冰冷的。她唇角勾了一勾,只是眼底却是殊无笑意:“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女,我自然也是了解她的心思的。这件事情,大郎自然有大郎的打算,我却是不好随便应承,所以干脆便是避开来得好。”
杨云溪看着昭平公主决意的样子,到底将劝说的话又咽下去了。最终点点头:“那如此也好。”
昭平公主没过多久便是告辞出宫了。她走后,朱礼没过多久便是回来了,问及昭平公主进宫做什么,杨云溪便是笑了一笑:“还能做什么?不过是女人之间的话罢了,阿姐问了几句关于我舅母舅舅的事儿。”
朱礼登时笑了:“阿姐这是想要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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