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礼沉声吩咐刘恩:“去看看秦氏为什么耽搁了。若是真不能来,就让她以后都在屋里养着吧。”
朱礼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倒是古青羽劝了一句:“兴许是昨儿守岁,今儿起不来。她有着身孕——”
朱礼扫了古青羽一眼,半点柔软也不曾有:“你又何必替她说话?这还没到行动不便的时候呢。请个安难道就累着她了?”
朱礼这般,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有点儿吓人起来。
不一会,刘恩匆匆跑回来,只道:“随后秦贵人就来。说是先前孕吐得厉害。”
朱礼眯了眯眼睛,目光都有些锐利——显然他是有点儿不相信这个借口。
徐熏瞧着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杨云溪便是伸手悄悄的掐了一把徐熏的胳膊。
徐熏一个呲牙,只得收敛了。
等到秦沁终于到了的时候,杨云溪倒是觉得秦沁应该不是作假——秦沁的脸色是着实难看。
古青羽也是皱起眉头来,等到秦沁行了礼后便是直接让秦沁坐下了。
又略略说了几句话,古青羽便是将早预备好的红包拿了出来,每个人都分了一个后便是直接让散了。又叮嘱秦沁:“回去之后躺着好好歇歇,若是不舒服就叫人请太医。”
秦沁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是,长孙妃。”
古青羽又皱了皱眉,便是跟着朱礼先走了。
杨云溪看着秦沁那脸色,也干脆不忙着起身,拉着徐熏道:“要不顺带去我那儿坐坐?我那红梅都开了,一会儿给你折一枝,你带回去养着?”
徐熏忙点头:“那行。可闷坏我了。今儿有人抬着走动走动也好。”
秦沁显然也没想再生别的事端,直接就走了。
她走后,徐熏便是压低声音道:“咱们可得离她远一些。”
杨云溪明白徐熏的意思:这是怕秦沁的孩子万一没保住,到时候被牵连了。
当即杨云溪忙点点头:“嗯,离远些好。”
因是正月初一,这日大家都是放松,自然也不怎么讲究规矩只求个尽兴。所以宫中倒是都有些喜气洋洋的味道。
杨云溪和徐熏两人笑闹了一阵子,杨云溪正和徐熏说干脆午膳也在她这里用了,那头秦沁屋里却是请太医了。
杨云溪和徐熏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收敛了笑容。
徐熏有些惊悸的问:“不会真……”
杨云溪断然打断了徐熏:“胡说什么。”这话如何能乱说?万一一语成谶那怎么得了?没传出去也就罢了,万一传出去,那徐熏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别的不说,一个诅咒皇嗣的罪过就这么落下了!
徐熏也是后知后觉,登时脸上都有点儿发白了。勉强冲着杨云溪一笑,她道:“以前我只当你是个功利有心计的,如今看来却是我看走了眼。满宫里,也就你对我最真心。”
杨云溪摆摆手倒是有些不自在:“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好了,咱们也别多想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话是这么说,午膳的时候,两人却都是没什么胃口,气氛也是有些凝重。两人俱是挂心着秦沁那头的情况。
朱礼和古青羽是午膳之后回来的,听了秦沁请了太医,两人也都是皱起眉来一脸紧张的去看情况去了。
杨云溪没去凑热闹,只是让人将徐熏送了回去。
徐熏走后,杨凤溪便是也可以出来活动了。
“怎么了?”杨凤溪许是觉察出不对来,便是问了这么一句。
杨云溪想着杨凤溪既然要留在宫中一段时间,那么这段时间就该让杨凤溪好好看看宫里的情况。当即也没隐瞒,直接就将事情说了。当然她也没直说可能是秦沁的肚子出了问题。
不过杨凤溪却是紧张的低声问了出来:“孩子不会没了吧?”
杨云溪忙瞪了一眼杨凤溪:“在宫里话可不能乱说。让人听去了,你也不怕?”
杨凤溪这才反应过来,登时脸色更是不好看了。
为了打发时间,杨云溪索性问起了杨凤溪杨家的事儿。
说起杨家,杨凤溪的脸色都是冷的:“父亲上次升迁的机会被你弄没了。一开始还存着能得到更好机会的心思,如今你这头始终没动静,父亲便是对你很不满。”
“所以他觉得我是白眼狼?所以他又费工夫将你弄进宫来?”杨云溪嘲讽一笑:“不过吴氏现在在府里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吧?”
杨凤溪略诧异的看了杨云溪一眼,随后却是恍然:“这事儿和你有关系?”
杨云溪微微一笑:“是啊,因为我让人跟父亲说了一件事情。一件吴家不可能帮助杨家的事儿。”
杨凤溪也是嘲讽的笑起来:“怪不得吴氏那样恨你。”
杨云溪无所谓的笑着,倒是半点情绪也没有。反而她又道:“他们欠下的东西,总归是有人问他们一点点讨回去的。”
“我走的时候,二婶正和祖母闹分家。”杨凤溪虽然不明白杨云溪为什么说这话,却是又继续说下去了:“吴氏挪用公中银子的事儿也被揭了出来。”
杨云溪笑意就更浓了。老夫人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分家的。所以,杨家还有得闹腾呢。
这头正说着话,那头青釉走过来,脸色不大好看的禀告:“说是见了红。”
至于是谁见了红,青釉纵然没说杨云溪也知道指的是谁。
杨云溪忍不住皱眉——见了红,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若是保住也就罢了,可若是保不住。这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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