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
皇帝终于开口了,程采女也急忙站起来刚想要走过去服侍陛下宽衣,便想起了刚才那宫女向她重复了好几次的内容,她决不能私自触碰陛下,更不能做多余的事。
可她觉得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做,陛下这一夜可能都不会走过来,在近处看看她。更不要说……
但也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皇帝动了,他袖子一挥,屋中仅有的那一点烛火便都熄灭了。
而她对这一晚的印象也仅剩了疼痛,半分温存都不曾有,唯一的感觉只有疼,太疼了。
没有两炷香陛下就离开了,她的衣衫都不曾全然解开,而等她缓过神来屋中的灯火已经重新亮了起来,那两个宫女也回来了,重新递给她一碗药,然后帮她清理了一下身上几乎没有的痕迹,连夜就送她去了一处新的寝宫。
这个寝宫只有她一个人住,她的东西和侍女都已经送了过来,往日在那小宫殿里和一众采女一起住的日子似乎再也不会有了。
她被皇帝召幸了,她有了自己的宫殿,虽然还没有任何晋封,但她终究是后宫里最特别的一个了。
虽然皇帝自始至终就和她说了一句话。但这也足够她对未来的日子产生期待。
而也就在九月初二,云漠寒第一次因为非正常的原因停了一次早朝。以往他就是搬出去住了,早朝他也会翻墙回来上的。
朝中大臣猜什么的都有,毕竟春宵苦短,那温柔乡又怎么会有男人不贪恋?
但也只有听松和听柏知道他们主子没上朝的原因根本与那些大臣猜测的无关,那一晚,天福宫的寝殿里满满都是血腥味儿。
自清露阁回来,云漠寒只觉得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清了,同时他的头疼的像是要裂开来一般,又似乎是夜间的风太冷了,吹得他身上没有一处正常,吹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明明他晚膳什么都没吃,但云漠寒还是觉得他无比恶心,作呕的yù_wàng已经极为强烈。
他的血液流得太快了,震得他的耳膜轰轰的响。
当年那一剑自肩膀划到腰侧,险些将他开膛破腹都没有这样痛。
太痛了。
痛到他想削了自己的皮挖了肉再将骨剜出来,或许那样就能解脱?
他并非只和坤爻讨了能有皇子的药,在安排这件事的时候云漠寒就清楚一点,他自己不行,面对其余的女子他没有半分愿望,一丁点儿都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完全做不到。
但他又决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想安安。
似乎是因为那东西让他的血液流得太快了?到现在都没有平息分毫。
他的内息也压不下去这份烦躁不安。所有的东西都在叫嚣着想要一个突破的窗口。
直到他眼前一片鲜红,云漠寒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吐了血。
鲜血在他黑色的衣袖上并不清晰,但在地毯上的那些却看着触目惊心。
他又想起了那个噩梦,安安倒在血泊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再也没有了光亮。
那只是个梦而已,那只是个梦罢了!他的安安自然还好好活着!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不是吗?
只是如今这样……
云漠寒开始止不住地咳嗽,腥咸的气味儿在他的口鼻间挥之不去。
如今……她怕是不会回家了……
他做了这样的事,只怕安安不会原谅他的。
她会生气的。
他该去哄她的。
他为什么还要留在安阳城?
他该去哄她才对,他得去找她啊。
而且孩子这种存在……因为药物得来……这孩子也着实悲哀。
可他们未来都是皇子,既然是皇子……那就从来到这世间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资格做个孩子。
这些孽债……他今生注定是逃不脱了。
可安安这么多年保家卫国,她身上有那么多功德……如此这般……即便有来世……
他为什么要想来世。
云漠寒抹掉了嘴角的血迹,他丢掉了手中的匕首,出了寝宫把自己扔进了浴池里,水有些烫,但是他的皮肤似乎感觉不到痛了。
他的安安还在今生!还在今生……好好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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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帝虽然停了早朝但他在当晚依旧召幸了一个新的嫔妃。接连十二日没有重复传召一人。
而这十二位嫔妃自侍寝当日便换了宫殿居住,虽无任何一人晋封,却都做了一宫主位,且一人独居,皇帝还给她们每个人都赐了新的宫人。
但与此同时似乎也有人发现宫中的侍卫变得更多了,那些被召幸过的嫔妃虽然皇帝没有明旨传下,可多少都像是被禁足了,想要探视和离开自己的宫殿都十分困难。
不过这些在终于有了君恩的情况下好像都不重要了。
可奇事自然不止这一件,还没等下面大臣上书请求皇帝不要沉湎后宫,皇帝似乎再一次当后宫里的妃嫔不存在了。
自九月十三日起,他再也没有去过清露阁,也再没有见过后宫里的女人了。
而那本太后预备着的厚厚彤史,在写了十二行之后,再也没能添上去一笔一划。
直至两个月后,太医院为这十二位妃嫔诊脉,无一例外这十二位全部遇喜,这件事也震惊了后宫和前朝。
一次召幸,竟然就能得怀龙种,原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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