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次云漠寒等的时间还挺久,毕竟那天御书房外面除了他的侍卫、任彦生和听霜,距离那里近的也就只有房贵妃带着的宫女了。
未央宫又被紧紧盯着,想要让外面知道消息确实不容易,而且那把刀现在还在御书房外面的墙上插着呢。云漠寒也没让拔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把刀在的原因,倒是没人敢在房贵妃后面试图到御书房来以送点心的名义烦他了。
直到过了小年,静平公才找了个理由进宫,毕竟按他现在的职务他还真没什么好理由进宫去找皇帝单独汇报点什么或是聊聊国家大事。
“陛下,贵妃娘娘在家时臣难免骄纵了些,她得罪了陛下身边的人惹得陛下不快确实有罪,但这年节终究是不同,不知陛下能否网开一面饶恕她这一回?”
云漠寒好不容易听完了他前面那些基本等同于没事找事的一通话,如今见他终于说到重点了才来了点精神。
嗯,重点是让他不快,而不是得罪了他身边的人,若是因为得罪奴才挨罚那确实听着就不太可能。
在家骄纵,那是当这皇宫也是她家?所以在这里还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还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一个贵妃又是哪里来的勇气?谁给她的胆子?
年节?
寻常人家的妾室也没有上桌的规矩,是贵妃就厉害了?她连皇子都没有,也没得要团圆这一说。
听着这两句话说得挺有道理,实则仔细想想全是狗屁不通。
静平公府能发展到现在这种让他都觉得有点棘手的状态应该靠的不是房高年,若是只靠他,那他也不用愁到现在了。
还是祖上的余荫啊。
“看来静平公放在房贵妃身边的人也没好好跟你讲清楚朕到底为什么禁她的足?房大人这选人用人的功夫还得好好磨炼啊。”
房高年等了半晌,就等来了云漠寒似笑不笑地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但他还没来及辩解,云漠寒之后的一连串嘲讽便向他砸了过来。
“你想给自己的女儿求情,最少要弄清楚她究竟犯了什么错再来求情吧?”
“不过卿应该清楚得很呐,现在在这里跟朕揣着明白装糊涂,是觉得很好玩儿吗?还是觉得蒙蔽朕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对皇后大不敬,朕只禁了她的足,没降位更没克扣她禁足期间的吃穿用度,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还是说你静平公府的嫡女入了宫朕是责罚不得的?”
“而你这个帮着她对皇后大不敬的父亲,朕是不是也一并罚了才好?”
不过一件宫装,房高年也没想到皇帝会这样在意。
他早就不继续在西疆寻找皇后的踪迹了,却没想到如今一件紫色的宫装便会让他这样勃然大怒?
这位自登基以来似乎还没有这样对朝臣说过话……
他做皇帝这么多年,也不像是一开始的时候那样好胁迫了。
而那柄插在墙里的刀房高年来的时候也一样看到了,这难免又让他想起了那时候皇帝那着那撕碎的奏折当刀子扔的景象。
虽然那天跪在地上的众臣里没有他,但静平公确实也在那一刻被震慑到了。
“陛下,臣绝不敢对皇后——”
“不敢什么?”云漠寒打断了他的话,“朕看你敢得很。”
“这朕要不要纳妃卿要管一管,要不要有皇子卿还要管一管,去年是不是还想要管一管这皇子究竟是从谁那里生出来?”
“你既然这么喜欢管皇家的家事,那干脆朕这个位置给卿来做怎么样?”
“反正也是和你现在管得差不多,是不是自己管辖内的差事你都想插上一脚,这两年对兵权也热心得很了,天家的家事你也跟着操心,那要不卿来做这皇帝吧!这样你和朕便都能得个清静了。”
“陛下!臣万死不敢有如此念头!还望陛下明察啊!”
云漠寒如此说那这罪名房高年不可能担得起,觊觎兵权皇位那他就是谋逆了。
不过现在房高年唯一怕的还是皇帝直接动手砍了他的脑袋,若真是这样那是连运作的时间都没有的,这才是死局。
“要朕明察,那卿是觉得朕刚才说得没有一句是真的?都是在诬陷你了?”
云漠寒看着跪在地上面色惨白的房高年却不想这样轻易就放过他。
他凭什么这样轻易放过他?
房高年此时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官场上的你来我往便是要大家都揣着那点子明白然后都不明说还能把事情办了,但前提是有来还得有往才行。
可到了如今陛下这里,他是什么都能明说出来让所有人面上难堪的性子,暗中达成共识相互留些颜面这种事是不存在的。到现在这场面话也说得根本没法接下去了。
“朕看你今天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没什么说的了就赶紧滚,省得朕一会儿连你一起罚!”
房高年看着云漠寒那冷若寒冰的脸也知道他今天这目的定然是不可能达成,便也只能行了个礼赶紧退下了。
而他人还没出宫,静平公在御书房里被皇帝大骂了一顿这件事就已经传出去了。
陛下说他管得太多越俎代庖这件事也一样很快便人尽皆知,反而是他来为自己女儿求情这个始因似乎被所有人忽视了。
“陛下,怀王世子求见。”任彦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才敢来见云漠寒的,毕竟房高年刚走,而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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