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知府在这个时候被杀意味着什么。
金乌国偷袭,还是单纯的谋杀?
冠军侯想不明白。
章鸣梧道:“正好司大人纪大人在……”
冠军侯摆摆手,“武大人已经死了,活人要紧,让司大人自己去。”
……
西北的冬季干冷干冷的,营帐虽不漏风但也不暖和,穿单衣扛不住,棉袄不离身才能保证不哆嗦。
司岂不敢让纪婵沐浴,只准备了洗头洗脸的热水。
纪婵不验尸,也就没那么矫情,不洗就不洗,简单洗洗头发就吃饭。
饭菜摆在箱子上,只有一碗黍米饭,一个馒头,以及一碗炖白菜。
纪婵眉头都没皱一下,坐在另一只箱子上,端起大碗就吃。
司岂在她身边的地铺上坐下,歉然说道:“不大好吃吧,军营里饭菜单调,除了这些再找不到旁的了。”
纪婵从冒着热气的白菜里挑出两块瘦肉,“有干有稀,有荤有素,已经很不错了。”她往嘴里扒拉两筷子黍米饭,“这已经是你的面子了吧。”
司岂笑了笑,“凭我的面子也不过是饭菜热一些,菜里多两块肉罢了。”
纪婵心有戚戚,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两分,“打了这么久的仗,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司岂道:“自从你改善了炼钢技术,火筒和火箭便一直源源不断地运往这里,金乌国的骑兵已经因此遭到了重创,士气不振。依我看,为提高士气,金乌很快就会有所行动,冠军侯和几个军师也一直在推演对方的下一步棋。另外,咱们大庆国库空虚,打不了持久战。如今粮草和武器均已到位,即便金乌不叫阵,冠军侯也该主动出击了。”
纪婵一边听一边吃得飞快,一碗黍米饭下了肚,又抓着馒头吃了起来。
司岂还是头一回看见纪婵吃这么多东西,心疼地问道:“饿了吧,要不要再去拿个馒头?”
纪婵掰了一大块馒头,往菜汤里蘸了一下,放到司岂嘴边,“已经饱了,但一会儿还要去看伤兵,现在多吃几口,以防晚上饿肚子。”
这是纪婵第一次喂司岂吃东西。
司岂心里美得不行,吃的时候特地往前伸了伸脖子,闭嘴的时候就把纪婵尖尖的指尖含进了嘴里。
纪婵心里一酥,遂凑过来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他的唇薄且凉,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她亲一下感觉意犹未尽,便又亲了一下。
司岂心里美得直冒泡,三两下咽了馒头,捧着纪婵的脸亲了下去……
“司大人,纪大人!”营帐传来章鸣梧的声音。
司岂的唇刚刚落在纪婵的唇上,舌头还在口腔里蓄势待发,却不得不紧急停了下来。
他冷哼一声,道:“还是那么不招人待见。”
纪婵又掰下一块馒头,蘸了菜汤放到自己嘴里,笑道:“快去吧,说不定有要事呢,我吃完饭也要去看看伤兵了。”
她话音将落,章鸣梧就已经到了门口,“司大人,我进来了。”
司岂往前迎了两步,“请进。”
“司大人,出事了,宁州知府武文齐被杀。”章鸣梧掀开营帐的帘子,狐疑的目光在纪婵和司岂脸上来回扫了两遍。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熄灭了司岂的所有火气。
“哦?”司岂严肃起来,问道:“侯爷是什么意思?”
“侯爷想请司大人过去一趟。”章鸣梧道。
司岂回头看了眼纪婵。
纪婵点点头,“你去吧,我现在的责任是救人,死人总不越不过活人。”
章铭杨从章鸣梧身后钻出来,竖起大拇指,“纪大人英明。”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不用说就明白他大伯父的意思。
纪婵耸了耸肩。
司岂随章鸣梧去了主帅营帐,纪婵把碗筷送回伙房,回来时又碰到了司岂。
他披上了斗篷,腰间挂着长剑,显然是要马上出发。
“我走一趟宁州,军营都是男人,你晚上不要出来乱走,我把罗清给你留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司岂嘱咐道。
纪婵道:“我没事。夜路难走,你要小心些。”
司岂点点头,“我带羽林军去,你不用记挂。”
他匆匆走了,步伐大而急,斗篷被凛冽的风吹起来,烈烈抖动,像面巨大的旗帜。
纪婵注视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小声道:“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司岂像是听见了她的话,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望她,也挥了挥手,喊道:“快进去,外面冷。”
纪婵道:“好,四天后见!”
她喜欢在告别时定一个大略的日子,总觉得那样比单单说一个“再见”更让人安心。
“好,一定!”司岂上了马,带着一干羽林军消失在正在关闭的营门之外。
宁州离拒马关不算远,司岂酉时出发,凌晨时分在一个镇上睡了半宿,第二天下午便赶到了宁州城。
同知李大人、通判佟大人接待了司岂一行。
用过午饭,司岂带人前往武文齐遇害之处。
武文齐遇害当晚不在衙门,而是在城东的一个四进大宅子里。
宅子里的下人不少,但大多住在前院和宅子的边缘地带,能进正院的不多。
武文齐于凌晨时分被杀死在正院的卧室内。
尸体早已入棺,现场也必定遭到了破坏。
捕头给司岂介绍道:“凶手后半夜从后花园闯入,进入正院之前,不曾惊动过其他下人。花园的泥地上有两个人的脚印,已经比较过,不属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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