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韩家老太太,韩月娥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有些厌烦母亲是非不分,胡搅蛮缠,但是另一方面,在见到母亲如今的情形时,却是也忍不住的伤心难过。
不管韩月娥如何伤心,六月初二这天的傍晚,韩家老太太还是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过来。韩家的院子里,哭声一片,几个月之内,老两口相继离世,让他们这些做儿孙的,如何能受得了?
好在之前大家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各种东西全都预备的很齐全,所以这次的丧事,倒是没那么仓促和简陋。
韩家仅剩下韩义这个儿子,自然凡事都有韩义做主。
李氏也没什么话可说,再者她如今也是忙得焦头乱额,这些事情,她真的顾不上了。云峥的媳妇在二月二十生了个闺女,云峰的媳妇在五月二十八生了个儿子,云嶂的媳妇也怀上了。李氏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哪里还顾得上去挑刺儿去?只要把老太太顺顺当当的安葬了就好,别的她可是管不了。
自从丈夫和大儿子死了,李氏好不容易从疯疯癫癫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之后李氏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对于家里这三个媳妇渐渐地好了不少,尤其是老大云峰的媳妇,李氏待她比玉梨她们还要好很多。正好英子这回生了个儿子,看着大儿子有后,李氏更是满心欢喜,伺候月子更加的精心。
老太太这一走,说实话,其实对于李氏和于氏、韩月娥等人也算是一种解脱。虽说老太太吃了云霓的药,渐渐地不那么骂人了,但是她半边身子不能动弹。每日吃喝拉撒的,都在炕上,随时需要有人在跟前伺候着。天长日久的,也实在是个累赘。
六月的天已然很热了,好在老太太是傍晚没的,属于小三天。停灵其实也只有两天多点儿。等到六月初四,韩家老太太跟老爷子合葬,众人才算是松快了一些。
韩家老太太的丧事,云雪并没有去,只是派人去吊纸并且随了一份礼而已。对于韩家的老太太,云雪一点好感都没有,她永远都记得老太太当初是如何欺负柳氏,又非得要弄死云霞的。这样的人,她可以不去记恨,但是却永远都无法心平气和的去面对。
韩家老爷子与老太太并不相同,更多的时候,老爷子都是受了老太太的挑唆,才会出面为难云雪等人。所以当韩家老爷子临终要见云雪,并且忏悔的时候,云雪可以接受。但是韩家老太太,云雪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
村里的人,大多数也都明白这些,也都不说什么。倒是老韩家在当地的那些亲友,见到韩勇家的人一个都没朝面儿,就想要挑事儿。
但是最后还是被韩义给压下来了,“几位叔伯,云雪他们已然不是韩家的子孙,人家没必要非得过来的。云雪派了人来随礼,也让人过来帮忙了,这样就不错,没必要再去找什么麻烦。”
当初韩家老爷子是想着把云震等人再重新写到族谱上的,可惜云雪根本不同意,这件事也就这样作废了。如今说云雪他们不是老韩家的人,倒也是事实。众人听韩义这样说,知道韩义根本就没想着追究什么。
“就是啊,爹。你看三弟都这么说了,您还在这生的什么气?咱们也不是吃饱了撑的,何苦管这些闲事?”韩氏族人中,一个比韩义略微大些的人劝道。
那几个老爷子想了想,这事也的确是跟他们没什么大关系。这边兴旺了,他们也跟着沾不上多少光,败落了,他们也帮不上什么。“算了,我这一把年纪了,还真是懒得管了。”那几个老头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送走了韩氏族人,老韩家的日子,也就算是恢复了正常。也只有韩月娥还有韩义两个,时不时的还会想起老太太来。不过农家日子忙忙碌碌的,还来不及伤感,就有不少事情要去做,渐渐地也就忘却了。
韩家老爷子和老太太相隔几个月全都去世了,云昭的亲事很显然就得耽搁下。于氏倒是也不着急,家里这一年来,也实在是花钱太多了。尤其是最后这几个月,老两口看病吃药再加上办丧事,还真是一时半刻的缓不过劲儿来。
再说云昭如今跟着云峥他们学徒呢,也总得学出个差不多来,有个手艺,将来说亲也比较容易些。基于这些想法,于氏倒是心态很平和。
老韩家这边的事情,跟云雪并不相干。云雪姐妹带着张德水夫妻,还有方姑姑和如兰如梅等人,在六月初三就去了县城,那边马上要开业了,各种事情忙的很呢。
云雪早就跟韩月娥还有顾承业、玉婵商量过了,请顾承业去酒楼做掌柜。一方面是想让顾承业有个正经的活干,另一方面,也是看着顾承业这人挺实在的,想让他看着酒楼。张德水夫妻主要是对后厨这一块儿比较在行,总得有个人在前面照应着。
酒楼雇了四五个伙计,后厨招了几个学徒,这样一来,人手倒是够用了。众人一起,将酒楼里里外外的卫生全都重新收拾了一回,然后各样物品全都摆放好,该预备的各类食材也全都预备妥当了,只等着初八开业便可。云雪给酒楼起了名字,就叫食全酒美,这个名字有点古怪,却越品越有意思。
县城里驻守了两千兵丁,其中领兵的将领,就是当初在十五道沟村子的。这人姓曹,同云震相处的不错,上一次也是因为受伤了,所以才留下来驻守的。
这位曹将军一听说云雪要开酒楼,就提前把帖子给县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送去了。有这位曹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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