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从厕所出来,冯利平哼着歌儿,还在想着刚才那小美人。
是真的漂亮,清纯不说,身段儿也好,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而且看着嫩生生的,应该还没什么经验。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冯利平脑子一昏,人已经被拎着领子,重重搡在了洗手池里,是刚才那男生,他手劲很大,冯利平挣脱不开,水龙头被打开,他被水冲得睁不开眼,“给你洗洗嘴巴。”
“这,这是火车上。”
冯利平咳嗽不止,狼狈道,“你要敢对我做什么,小心我叫乘务员。”
“你哪儿下车?
我和你一起下去。”
那少年轻轻笑了声,语气说不出的阴寒,“弄不死你?”
……
晚上,那大叔出去洗漱了,不知道怎么就没回来,虞鸢松了口气,舒服了很多。
上铺都没人,中铺之前有个阿姨,已经下车了。
谢星朝推开拉门进来,见到他,虞鸢轻轻舒了口气。
狭小的火车包间里,床铺挨得格外近,冷气安静的吹着,到了晚上,乘务员过来查了一次票,灯不久就熄灭了。
虞鸢怕他睡得不好。
半夜时,她醒了,侧过脸看他。
他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转成了侧过脸对着她的姿势,尤其最近,虞鸢很少见到他的睡颜,他是真的比之前瘦了,身上的短袖被睡得凌乱,领口下露出的半弯锁骨,比之前凹陷下去了,月光隔着窗户落入,那块皮肤无暇得像玉。
睡颜还是很可爱。
红润的唇微微抿着,整齐又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睡姿很乖。
她想起他小时候在她怀里睡着的模样,那时,小团子喜欢枕着她的膝盖,还要抱着她的手,依赖黏人得不行。
现在,已经长大了很多。
她轻轻打量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似乎,已经有很久,没这么看过他了。
随着轻轻的呼吸,少年长睫影子微微翕动着,被子滑下了一点,虞鸢怕他吹空调着凉,轻手轻脚的,给他拉了拉被子。
少年吐出模糊的梦呓。
虞鸢怔住了。
“鸢鸢。”
他很久没和她亲密了,以他以往黏人的性格,每天都要见她,和她打电话,说很多话,喜欢她的亲昵和抚摸,一天没有,他都会撒娇闹着想要。
这一学期下来,虞鸢以为他已经适应了他们现在的距离。
可是,听清楚那两字时,她耳尖一下红了,心里发乱。
也没什么别的含义,他在梦里问她题目也是有可能的,虞鸢不敢再吵他,她只当没听到,回到自己床位,想了半天,什么也没想出来,侧着往里躺下。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睡着。
少年睁开了眼,眸子一片清明。
很快,就到了陵城,下火车后,他们换车到了贲临县,天色晚了,他们要在这里先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去雨淅村。
于是,又为房间的分配闹出了问题。
虞鸢和李秋容自然是一间,随后,徐越平想给自己和谢星朝安排一间。
“我住单间。”
少年说,没把自己身份证给他。
他现在想去洗澡,身上的味道让他很不舒服。
“不行。”
徐越平嚷嚷,“那你要不和我一个房间,多出来的房价,你都自己出,我给报销不了。”
调研要持续至少一周,一周的住宿费,对于一个普通学生也不算少了。
“随你。”
他彻底失去耐心了,冷冷的站起身离开了。
徐越平讷讷的对虞鸢说,“年龄小就是任性,没经历过社会,给爸妈省点钱不好?”
其实从谢星朝模样气质也看得出,估计家里不是缺钱的主儿,徐越平嘴硬,觉得他可能就是装出来撑门面的。
虞鸢苦笑。
谢星朝以前出门,他住的酒店,估计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差的,打底至少是一千一晚的规格。
他洗了澡,换了衣服,随后,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是女孩柔软的声音,“星朝,你好了么?
好了出来一起开个会。”
他擦了擦湿头发,随便套了件衣服,给她开门。
虞鸢站在门口,没进来,耐心等着他。
“……觉得难受么?”
她担心的问。
“没事。”
他擦头发的动作缓了一缓,“不难受。”
她才终于放心了点。
“明天一早就走。”
徐越平说,“我们还得换车,去镇里,最后去村里。”
“我可以叫到车。”
李秋容忙说,“县里我还熟一点,之后我就也不熟了。”
他们被分配到的那个村子是苗族的聚集地,交通闭塞,地形很复杂。
暑假天气热,七月酷暑的天气,晒得人眼前发昏。
虞鸢体力不好,走得晕头转向,她咬着牙坚持,什么都没说。
徐越平看样子也不是个运动健将,走一步喘两步,只有谢星朝状况最好,少年戴着棒球帽,神情冷冷淡淡,除了出了点汗,和出门前没什么区别。
终于休息了一会儿,谢星朝消失了几分钟。
他们三个都没什么走动的力气了,都坐在路旁的凳子上歇着。
谢星朝回来,一瓶冰水被放在了她手边。
“给我的?”
他点头。
“你自己不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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