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最开始就没什么。”
聚会结束后,他去洗了把脸,准备回家。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个女人。
他转身。
徐妙语低着头,站在走廊尽头,她咬着唇,“你今天喝了好多……”
他不太习惯她这种过度关心的语气,眉头微皱了一下,甩了甩手上水,“嗯”了声,准备离开。
“你和虞鸢。”
徐妙语却说,“真的没在一起过么?”
“没有。”
“是她拒绝了你吗?”
徐妙语猛然抬头,“你是喜欢她的对不对?
我记得,你当年收到那封信后,特别开心,一直开心了好久……”
男人一双狭长的眼,不见之前的温润,满是冷意,“你什么意思?”
“那封信是我写的。”
“我以前和虞鸢初中坐了三年同桌,高中还是同学,我和她笔迹很像。”
刻意模仿,原本七成也可以变成九成,再没有人会想到,这种东西还有人会冒充,加上收信人对细节的选择性忽视,九分便变成了十分。
他脾气温和,很少和人生气,可是眼下,他第一次失态,怒容甚至都控制不住。
“你是不是喜欢她?”
徐妙语沙哑着嗓子,“我帮你表白,你不该感谢我?”
“你有病?”
他手背上青筋直跳,最终,克制住了火气,转身离开。
原来他那么多年的自作多情,只是一场笑话。
那天晚上,他难得喝得酩酊大醉。
第三天,休息日过去,他苍白着脸,起身,吃饭,换衣服,回到公司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爱情对他而言,果然依旧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
虞鸢结婚的消息传来时,已经是丁蕴玉工作的第三年。
估计等那个男人到了年龄,就立刻结婚了。
他没去参加婚礼,估计,她丈夫也不会愿意看到他。
是个和他性格完全相反的男人,很桀骜,占有欲强,热烈如火的男人。
或许,她天生注定了会被这样的人打动吧。
这么多年过去,他心情也越发清明,开始专心致志,把所有精力都投入了工作里。
他给家乡捐了一条公路,给舅舅治好了身体,小玲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准备出去打工,他把之前的早餐铺买了回来,给他们继续经营。
舅舅对他现在的一切都很满意,不过,开始越来越多的和他提及,“蕴玉啊,你什么时候可以给舅舅带一个女朋友回家?”
前段时间同学聚会,虞鸢依旧没来,近几年的同学聚会,她都没怎么出席过。
许夺夏说,“她新婚老公,缠她可紧了,恨不得成天腻在一起。”
何况她是知道的,丁蕴玉的事情,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怎么还会愿意让虞鸢过来见他。
“这是鸢鸢的小宝宝。”
许夺夏说。
“你们看,长得是不是特别好看?”
一堆女人围着,都说可爱死了。
丁蕴玉看了一眼,不是很像虞鸢,估计更多的是像了那个男人。
他不想再多看,喝完酒,礼貌离席了。
她似乎过得很幸福。
他想,如果他们不是错过了那最后一步,如果他当年再勇敢一些,如果没有那个中途忽然出现的男人,他们最后会走到一起么?
丁蕴玉不知道。
他工作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在深蓝步步高升,工资,分红,股权,房子……似乎什么都有了。
他学历高,模样清俊,温文尔雅,甚至连父母双亡——丁蕴玉哭笑不得,都成了那些女人说怜惜他爱他的理由。
很多人知道他没有谈过恋爱后,都感到很惊讶,真心假意,凑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接受科技先锋的那个小记者采访那天。
她关了录音笔,睫毛扑扇扑扇,最后问的也是这个问题,“丁先生,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么?
不会写上采访,就是我私人想问的。”
“请说。”
“你以前真的没有什么白月光或者前女友,还是不喜欢女人?”
她模样有些狡黠,问的问题之大胆,让他失笑了一瞬间。
“还在实习?”
他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白茉有些心虚,但是很快又补充,“我以前和师傅一起出过很多采访,而且这个问题和我的专业素养没关系,我就,作为一个异性,来问问你嘛。”
丁蕴玉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和人聊过天了,世界好像被工作占满。
这个长长的故事说完之后。
白茉听得入神,“这是真的假的啊?”
“你可以选择信或者不信。”
“那你以后娶老婆了怎么办,有白月光的男人,很多都是渣男,对你老婆不公平诶。”
“还有,你为什么就一定觉得,你竞争不过那个男人呢?”
白茉嚼着可丽饼,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的问,“这么看,你们认识的时间不是更久么?”
小姑娘很天真,叨叨个不停,似乎真的在为他鸣不平。
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记忆回流。
他忽然想到了很多很多年前,那个雾蒙蒙的早晨,他在店铺内忙碌,晨光里,小女孩牵着小男孩的手,带他一起来早餐铺吃饭。
她给男孩擦去脸上的汤汁,有些责备的意思,动作却细心柔和,俩人说着什么,是他们之间特有的交流方式,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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