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棠宁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不是带坏自家儿子吗?
!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棠宁自然不可能追究儿子的责任。
她转移了攻击目标,嗔怪道:“程怀恕,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程怀恕不明所以地耸耸肩,轻松接过话茬:“对不起老婆,我以后注意。”
他喉结滚动,轻笑时,肆意又沉敛。
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结合得极好。
就是天然带着种能把没底气的事儿说得黑白相向的气质。
棠宁不语,眉梢眼角的冷意看起来像是还没消气。
程怀恕故意逗她,挑起她下巴,在唇缘流转:“让我肉偿也不是不行?”
言罢,他俯身吻了下来。
棠宁:?
事情好像朝着奇怪的方向发着了。
……
在小小屹崽的记忆里,爸爸总是教育他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
不能动不动就哭,再长大点儿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他很喜欢爸爸,同时也怕着爸爸。
那种怕,不仅有犯怵,还有来自骨子里对父亲的敬重和佩服。
在尚且年幼的屹崽的意识里,爸爸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坏了的玩具只要经他的手,就能修复完好,一些人见了爸爸,都要朝他敬礼……
可总有一天他也会明白,父母都会老去,世界上没有超人,只有一个又一个为了心中理想信念而活的普通人。
程怀恕就是其中那一类,历经苦难黑暗,仍旧携了浑身的光明。
与程怀恕育儿方式不同,棠宁可以说是慈爱型的家长,只要孩子不触犯到底线,在别的小事上,她都可以尽可能满足,甚至可以说纵容着。
在饭桌上,她习惯了程家老爷子在时“食不言寝不语”的家风规矩,程怀恕在部队多年,自然更倾向于安静用餐。
身为家庭的一份子,小知屹从小就学着爸爸妈妈,也继承了这一点。
阿姨把饭做好后,他就很自觉地拿了勺子,乖巧坐在儿童椅上吃饭。
棠宁给屹崽系上了食兜,毕竟小孩儿自己吃饭还不娴熟,怕弄脏到衣服上了。
知屹的份量是盛多少吃多少,绝不浪费。
这也跟两人对孩子从小的教导有关系。
小知屹用勺子舀着粥,慢条斯理往嘴里送。
他脸上肉嘟嘟的,肌肤又格外奶白,看久了跟小包子无异。
吃完了,知屹就安静地从儿童椅上下来,自己给阿姨递过去收拾好的碗筷。
棠宁眼见着小不点唇角沾了饭粒,提醒地拿手指了下。
没想到屹崽直接跑到她跟前了。
“麻麻,擦嘴嘴。”
他屁颠屁颠的,昂着张白净的小脸,肆无忌惮撒着娇。
反正面对漂亮小孩儿的攻势,没人受得住。
棠宁给屹崽拿纸巾擦完嘴,叮嘱说:“好了。”
看的出来,屹崽在慢慢成长,他不像昼伏夜出那段时期,会下意识地嚎哭。
从学会走路和说话后,他的性子渐渐沉稳下来,大多数时候,并不像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那么吵闹。
吃完饭,阿姨留下来收拾餐桌洗碗。
棠宁就陪着他玩儿积木,据说这游戏对小孩儿有益智的作用。
等她把积木的构造搭好后,两人就安静地相对坐着。
知屹托着腮,还真有点儿“小大人”的架势。
他一低头,模样就更像缩小版的程怀恕了。
积木游戏的规则很简单,抽走一块,得保证搭建积木不倒。
要是谁抽的那块让积木塌了,就输了。
一局的时间不长,棠宁没有刻意让着屹崽,只是在思索的过程有些分神,下手时就抽错了一步。
结果显而易见,知屹赢了积木比赛。
屹崽弯着唇,拍了拍手,为自己鼓掌。
几局之后,棠宁就收拾着积木游戏的残局,想着得先让崽崽去洗个澡。
就在这时,屹崽突然站起来,迈着小短腿往房间里跑。
他起先是背着手,后来摊开掌心,里面有一颗大白兔奶糖。
“给,妈妈——”屹崽把奶糖递给她,眼神里澄澈不染。
棠宁稍感惊讶,蹲下身,将崽崽搂进怀里,吸了吸鼻子问道:“为什么突然要给妈妈吃糖?”
知屹垂下眼睫,一字一顿地说:“妈妈输了比赛,但妈妈不要难过。”
她憋着笑意,反问了句:“吃糖就能不难过了吗?”
“爸爸说,小朋友吃糖就会不难过了。”
知屹拍拍胸脯,一派自豪,“还说要把妈妈当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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