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越和岳来一前一后地来参观我,我刚刚睡醒,盐水将挂完,而秦漠不知所终。
周越越手上打着绷带,披头散发,牛仔裤也破了个大洞,瘸到我床前坐下,半天没说话。此等震撼人心的视觉效果,必须是被许多人同时蹂躏才有机会达到。
我问岳来:“她这是怎么了?”
岳来挠头:“我也不知道,我听完讲座过来附院开点儿感冒药,正好碰到她,说你落水了在这儿住院,我就过来看看你,你怎么落水了啊?”
我想这事儿真是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地简单表达了下中心思想,在我们对话期间,周越越一反常态,依然保持沉默,我们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她。我试探着问:“你这是在表演行为艺术啊?主题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她终于回神,呲牙道:“半路上没注意摔了一跤。”看着病房门发了两秒钟呆,又道,“不是说保时捷速度快吗?你说何必那也是辆保时捷吧,怎么我从楼道上摔下来给他打电话他就半天不见人影呢?妈的还不如辆奇瑞qq呢。”
我和岳来双双被吓了一跳,我躺在床上不方便,只能用目光表示担忧,岳来赶紧跳起来去查看她被摔的地方,奈何已经被绷带扎得严严实实,难以看到全貌。周越越一边摆手:“没事儿没事儿。”一边纠结,“我靠在楼梯口等了他二十分钟,妈的,保时捷,二十分钟,从他们家到学校,他居然开了二十分钟还没开到……”
我奇道:“原来你认识保时捷这个牌子啊?”
周越越也奇道:“我们家从小就用他们公司的产品啊,我肯定认识。”
我和岳来惊悚地看向她,那一定是两双饱受惊吓的目光。没想到身边竟然潜伏了一个活的豪门,而且潜伏了两年都没有被我们发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越越在我们的注视下艰难地挠了挠头发:“宝洁啊,你们也用的吧?”两秒后不确定道,“难道宝洁和保时捷不是同一家公司的?”
周越越的伤确实没有大碍,而何必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谁都搞不清楚他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儿,周越越一直表现得很消沉。在我们都以为她今天晚上会潜到何必他们家把他车轮胎爆了以消心头之恨时,她却突然想通:“我是神经短路了才会给何必那小子打电话吧,我干吗给他打电话啊,我应该打110啊。”
岳来悲天悯人地看着她,半天,道:“110那是匪警,你这个情况得拨急救中心120。”
我想岳来其实不应该对周越越寄予太高希望,她没去拨114就已经很可以了。而周越越受伤之后立刻给何大少打电话这个行为,本质上分析其实是向何大少撒娇。不良妇女和良家妇女的区别就在于,不良妇女习惯向多个男人撒娇,良家妇女一般向某个男人撒娇。周越越很明显是个良家妇女,不轻易向人撒娇,从这个角度来看,何大少其实还有戏。
大瓶里的盐水挂完,护士又过来换了个小瓶,百无聊赖之间,岳来在一旁说起下午秦漠的讲座,因我和周越越没有亲临现场,很难了解其间盛况,不由得侧耳倾听。
岳来道:“幸亏你们俩没去,人那个多啊,简直排山倒海,礼堂里里外外尽看到脑袋了。秦大师平时就够帅了吧,讲课的时候那个帅劲儿平时没法比,一举手一投足,那个优雅,那个冷幽默,把全场的小姑娘老姑娘们迷得神神道道的。最后半小时自由提问,还有胆儿大的小姑娘直接站起来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曾经拿谁当梦中情人什么什么的,真是胆儿大啊,坐在下面的校长脸都绿了。”
周越越恨声道:“要不是教授突然抽风把我叫过去我也不能错过了这个讲座。”恨完很感兴趣地凑过去,“那秦大师是怎么回答的啊?”
岳来露出追忆的神色:“大师就是大师,半个字也没透露,就说了句‘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得先看看今天我女朋友有没有来听这个讲座’,四两拨千斤啊,一拨完下面就炸锅了,又不敢明着炸,一个个忍得甭提多辛苦,大礼堂碎了一屋子的芳心,都在打听大师的女朋友是谁,之后倒是再没人提类似问题了。然后没多久,大师接了个挺急的电话,规定时间还没到就提前结束讲座离开了。”说完特别遗憾地感叹道,“也不知道谁打的电话,真是个不懂事的电话,怎么就那个点儿打过来了呢,实在太不懂事了,就不能让大师再跟我们面对面多接触会儿吗,用心险恶啊,喝凉水呛死他丫的……”
周越越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止不住截住话头:“那个不懂事的电话,可能……是我打的……”说完估计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手一指转向我,“不过不关我的事,是她不小心掉水里了,我也没不懂事,我是着急啊,才打的电话,你那个诅咒说什么也不能应在我身上。”
我赶紧表明立场:“这和我没关系吧,我都来不及不懂事,那个报应也不能应到我身上,我觉着……”话没说完,被一个声音打断:“和你没关系那和谁有关系?”
我转头去看,秦漠正立在门口,手里拎着个保温桶。岳来愣了愣,理清楚事情原委,了然一笑。
秦漠边放保温桶边道:“刚好像听你们在说什么报应,要报应到宋宋身上?”
空气静止了五秒,周越越苦着一张脸道:“没有,我是说那个报应报到我身上就正好。”
秦漠挑了挑眉。
我看向周越越:“那就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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