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辉十指交叉,低声说:“你还记得吧,初中的时候我们是分片的,一个学校里水平参差不齐。”
孙玉河乐了,“没错,我就是那个差的。”
许辉说:“学校为了把好学生集中起来,每隔一个学期就会考试分班,我印象很深,第一次分班考试,吴瀚文就坐在我旁边。”
“哟,那你们俩还挺有缘。”
许辉:“然后他去了三班,我去了一班。”
孙玉河哑然。
许辉语气平缓,淡淡地说:“那时候我还挺喜欢交朋友,跟他很快就认识了。他性格内向,不喜欢玩,成绩一直不上不下,只是特别努力。”
“好多时候我去他们班叫朋友打球,都能看见他在埋头做题。但他成绩提得很慢,感觉他们班老师也不是很喜欢他,可能觉得他有点笨。”
“一直到初二下学期他才慢慢赶上来,最后中考考到了六中。”吸了一口气,“高中三年又保送到交大,现在做了上海学联副主席。”
瞥了孙玉河一眼,“你觉得他不帅么。”
没等孙玉河回答,许辉扯着嘴角,低声道:“……我怎么觉得他超帅的。”
孙玉河无言以对。
他觉得自己好像稍微理解一点许辉那句——“我有点羡慕他”是什么意思了。
静了一阵,许辉不知想到什么,又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仰头靠在沙发背里,手盖在眼睛上,他声音沙哑。
“真他妈想抽烟……”
孙玉河到底跟许辉相识多年,他可能不懂许辉到底怎么看待白璐和吴瀚文的关系,但是这一声笑,他彻彻底底地明白其中含义。
他脑海中浮现出下午跟白璐室友吃饭时,那个壮硕女人豪气的问话。
【大老爷们痛快点!服还是不服?】
此时,他觉得自己可以替许辉干干脆脆地回答一句——
不服。
“阿河……”许辉的手还盖在眼睛上,用低沉、平缓、但无法拒绝的语气说:
“我可能要提前回去了。”
孙玉河默然。
想起许辉之前对他说过的决定,那时他不懂。他们现在过得这么好,又有空闲,又有钱赚,许辉为什么还要自己找罪受,做这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
思索着,前面传来热闹的嬉笑声,孙玉河看过去。
因为时间晚,店里客人少,无聊的服务生们凑到一起玩扑克。
这是他们每天打发时间的方式。
旁边小方和最近新招来的女服务员在角落里你碰碰我我掐掐你,*调得正开心。
看着看着,孙玉河默默开口。
“……许辉。”
他似是同他讲,也似是自语。
“我之前看你,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两年下来,很多事我们干你也干,我们做你也做,可我就是觉得你……”
“我形容不好,就是落不下来,感觉很飘。”
他的目光转向许辉。
“现在我知道了,你跟他们不一样,跟我也不一样。”
许辉垂眼看他。
孙玉河爽快一笑,踢了许辉一脚,一脸自豪说:
“我可是十班的!”
许辉赏脸白了他一眼。
“对了,你跟白璐说了么?”孙玉河问。
“不说。”
“为什么不说,就那么走了?”
许辉拿开手,表情好像有点不耐,“我回去休息了。”
孙玉河灵机一动,“啊,你是怕到时候万一砸锅了丢脸是不是?”
许辉寒着一张脸看过来,孙玉河马上识趣闭嘴。
许辉往外走,孙玉河又喊:“那咱们周末去哪玩啊?”
“听她们的。”
孙玉河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这他妈偏心偏的,也不知道问问我意见……”
517寝室内。
大伙正就这个“去哪玩”的问题展开热烈讨论。
“要不去乌镇?”皮姐提议,“很有名啊。”
“有名也没用,无聊死了,我跟大刘去过一次。”老三道。
老幺说:“那去苏州吧,看看园林。”
“苏州感觉也没什么玩的呢。”
老三:“购物去吧,上广州香港!”
皮姐推她,“你别太过了啊!想坑死许辉啊!”
老三笑道:“开玩笑呢,要不问问室长意见,她还没回来?”
老幺:“嗯,还在楼下跟副主席聊呢。”
老三和皮姐都不约而同做了个鬼脸。
宿舍楼下,白璐跟吴瀚文在印刷店门口的空地上谈话。
说是谈话,差不多都是吴瀚文一个人在讲,白璐一直在一旁听着。
吴瀚文来杭州参加活动,百忙之中来看望白璐,结果便得知了爆炸性的新文。
真是职位造就英雄,一边听着吴瀚文的发言,一边暗想,也不知道他去学联开会的时候都做多长时间的报告。
吴瀚文已经这样不间断地说了快一个小时,从过去到现在,思路清晰,一条条分析她现在的情况。
白璐在心里叹了几次气后,对吴瀚文说:“你渴不渴,我给你买杯饮料?”
吴瀚文:“你这么转移话题可一点都不高明。”
白璐看向一边,吴瀚文说:“他为什么来找你我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白璐不言,吴瀚文语气放缓:“你的托福雅思成绩都很好,足够申请一个好学校,就算不想出国,留在国内也可以考研究生。”
白璐:“我不想考研。”
“那也要实习,也要工作。”
吴瀚文目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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