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看到这行军统帅如此年轻不免有些惊奇,不自觉间对老皇帝的荒唐大失所望,这么个小儿竟然坐上兵部侍郎?
当然也是心中这么一想,自是不敢表现出什么。.朝中的官员却没有他这般讶然,毕竟这驸马先前赚足了名声,又加之这驸马乃是新科武状元,皇亲贵族又极力保举,皇帝老儿与杨贵妃对他青睐有加,以老皇帝这几年的行事作风,坐上侍郎,实属正常。
自然也就想到了皇帝让这驸马出征,无非是给这小儿做足了声势,以军功来服众,便是多看了许辰一眼,慨叹这驸马曰后的权势定然无可限量。
朝中的形势,哥舒翰自是一清二楚,杨国忠独揽朝政,凡事只需一句话,虽然心底里对这种无才无德的人反感,但现实是不得不利用这一靠山,而这驸马却是依附东宫,又素与杨国忠不和,加之皇帝老儿这般重用,不免也猜到了一丝可能,看来老皇帝对杨国忠的权势过大,也是有些不满的。
帝王的权术不消猜测,既然皇帝老儿把这驸马派过来,哥舒翰自是有意示好的,即便他依附杨国忠,但却是因为形势所迫,犯不着得罪这等重要的人物。
许辰行在前头,房毅紧随其后,等走到哥舒翰跟前,哥舒翰便是忙迎上去笑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许驸马与房将军舟车劳顿,快进衙里歇息。”
这哥舒翰身旁站着几个官员,是凉州刺史秦贤还有几个哥舒翰的副将,这会儿便是一一行礼相迎,许辰和房毅便客套一番,众人这才进了官署里。
节度使的官署,自然是十分气派的,刚进了楼门,映入眼前的便是一个四合院样式的楼层建筑,中间的院子很大,哥舒翰的住所离这里并不远,他这一把年纪,倒也图个方便。
虽然看上去精神震烁,面色却是有些蜡黄,显然哥舒翰身体没怎么保护好,这会儿在前面引着几人进了官署,先是派人安排好了住宿,让许辰和房毅休息片刻,晚上的时候,大摆筵席,要为许驸马接风。
房毅好不容易来一次边镇,对兄弟自然十分想念的,便问那高初现在何处,哥舒老头不免好奇,房毅这才倒出事情,知道他们乃是结拜兄弟,难得一见,也就应准了。
许辰确实很累,这走了半个月的路程,可谓是风餐露宿的,与禁卫军兵士们同吃同住,条件却是艰苦了一些,毕竟这几个月做驸马养成了养尊处优的陋习,冷不丁的来一下子,真是不习惯。
去看了一下官署里特别准备的住所,十分满意,这会儿正是下午时候,许辰也没那个心情闲逛,便是让衙里的差役去准备了热水,爽爽的洗了个热水澡,随即便在房间里倒头睡着了。
哥舒翰坐在官署正衙大厅里好在等候许辰,准备聊会儿天的,左等右等,竟是不见人来,官场上的规矩大概如此,前几年兵部尚书巡阅边镇的时候也没他这般行为,便是差人去看了一眼,竟是得知驸马倒头大睡,不免无可奈何,这驸马,还真是与众不同。。。
这次之所以上报朝廷攻打突厥新兴起的这一部落,哥舒翰自有他的打算,老皇帝喜好边功,到了现在这个年纪犹是厉害,要不然安禄山也不会用尽各种手段获取功劳的,安禄山那样的伎俩,边镇将领自是都看在眼里,什么使诈把少数部落的首领邀去他那里和谈,结果吃了一顿饭就把首领们砍了,这便是安禄山邀功的主要手段,搞得现在范阳平卢周边的少数民族都对安禄山恨得要死,时常开战,这便中了安禄山的下怀,三镇节度使统兵将近二十万,谁能与他抗衡,结果便是安禄山屡次邀功,老皇帝每次都是大加封赏。
哥舒翰一直是安禄山的死对头,顺带着看安思顺也不怎么顺眼,这次新兴起的突厥部落找茬,便也想借这次机会邀功的,没想到老皇帝派了一个小驸马前来,不过倒也没关系,照目前这个形势,驸马得了功劳越大越好,甚至把功劳全推给驸马皇帝自会明白的。
当然,还是有意结交一下这小驸马的,纵然可能使杨国忠不满,但那厮现在正用得着他哥舒翰,当个两面派未尝不是好处。
凉州刺史秦贤接迎了许辰之后,忙是屁颠屁颠的跑回了州衙里,召集凉州五品以上的官员开了个紧急会议,会议内容当然是今晚的宴席,要为许驸马接风。
这个时候的都督府甚至都护府,虽然名声尚存,但因为节度使的崛起早就失去了原本的职能,现在也就一摆设,因为哥舒翰的强势,凉州刺史也只能屈居老二,接风仪式自然在节度使的官署里举行的,往常朝里派来的监察使,巡阅边镇的兵部官员,凉州的长官都要出席接风仪式,这是规矩,但目的也在于能够好好表现一把,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把朝里来的人伺候好了也就省了好多事,也就能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前面说过这时候老皇帝昏庸无度,但对节度使的掌控能力还是可见一斑的,朝中会不定时的派出官员来巡阅边境,尤其是兵部尚书,时不时就会到边镇阅兵,查看军资武器,节度使一直都在有效的控制之内,当初安禄山能够坐上节度使的职位,也是靠了行贿这一招,不过安禄山做的严丝合缝,本事了得,行贿行的密不透风,把那前来考察的官员爽的不行,当时范阳节度使的职位常常出问题,来做节度使的官员任期几个月就落马,安禄山正是瞅准这个机会,那个官员回去之后便竭力向三哥推荐安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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