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得到了锁魂灯,谁又能保证那玩意一定能修补灵魂呢?
若是一同来了,倒还能做一对泉下鬼。
“师兄也不必去想那些。我们如今想打道回府是不可能了。要么就是补全锁魂灯,要么就是共赴黄泉。”
“毕竟——在来到这片遗迹前,我就没打算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玄衣男子忽而欺身而上,抓住剑客纤细的手腕,靠在他的肩上,任由自己乌发泄落,痴痴笑道:“这一趟本就凶多吉少,但无论前路如何,即便是死......我也是要和师兄死在一起的。”
宗辞气的浑身发抖,身体却僵硬万分,无法动弹。
他死死咬着牙齿,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你这个疯子!”
听他这么说,厉愁也不怒,反倒眯起眼睛。
“师兄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可是,我明明那么喜欢师兄。”
男人语气急转而下,隐隐蕴含着怒意,“师兄却这般不听话,让我难过极了。”
冰冷的手遽然没入交领层层叠叠的衣物里,不由分说便挥去面前所有的阻隔。
白色的衣襟被一把扯开,皮肤在寒冷的空气中轻颤,色泽漂亮到不可思议。
是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朝思暮想了千年的脸,从来清冷淡漠的容颜也漫上愤怒而潋滟的红意。
所有的感情都为他而生,即便是愤怒,即便是痛苦。
马上,这张脸上还会露出更加让人心笙摇动的神情,连这幅冷淡的面具都维持不住。
厉愁贪婪地看着面前的这幕,一想到即将会发生的是,黑色的眼眸也燃起熊熊火焰。
他的手指冷到没有一丝温度,顺着青年修长的脖颈,如同毒蛇般游移到肩胛骨,在肩窝上暧昧地打转。
“告诉我,他碰了你这里吗,师兄?”
宗辞不想说话,或者说,他现在已经完全落入厉愁的算计里,就像一条平躺在砧板上的鱼,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师兄怎么不说话?”
鬼域之主喟叹着,强硬的分开他的脚腕,将面前的人更加推向自己。
“明明师兄的身体.......这么美。”
白衣青年卧倒在森森白骨堆里,身后是绵延千万里的死亡,乌发散乱,被迫在这样昏暗到看不到几米的地方展露自己。
翻卷的白衣下摆早就被厉愁推开,腰/带松松垮垮,要掉不掉地挂在腰/间,露出下方一双笔直到没有丝毫赘肉的长腿,就连足尖也被人掌握在手里肆意把玩。
许是想到这幅美景早被另一人品尝,鬼域之主怒意陡然蓬勃,指尖一个失力,不留神便划下一道青紫。
厉愁阴晴不定地盯着那道青紫,忽然俯下/身去,竟是直直吻上了他紧绷的足尖。
宗辞别过头去,垂在一旁的手无力地收紧,又被鬼域之主一根一根掰开。
“他碰过你这里吗,师兄?”
沉默或许是抗拒,或许是默认。
不管是哪种,都能轻而易举为鬼域之主的愤怒加一把火。
“这种时候,师兄还在想他吗?”
厉愁的黑眸完全冷了下来,深到看不见丝毫亮光。
他的表情疯狂,一把撕碎了自己的衣服,也将身下人的衣/带尽数松开。
“咚——”
也许是力道过大,尸骨堆上忽然有一个头骨骨碌碌的滚落。好巧不巧砸在被弃之一旁的油灯上,火苗慢悠悠飘到漏出的灯油上,也照亮了他们紧靠的身躯。
宗辞蓦然睁大眼睛,从指尖开始,浑身都在不敢置信地颤抖。
“也罢,即便自欺欺人,师兄也只能同我死在一起。”
厉愁没有察觉到宗辞的异常,他自嘲地笑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宗辞如今的神情。
他害怕看到恨。他害怕被憎恨。
“师兄......不要恨我。”
只是太爱了。即便用这样不堪的方式,也想让他属于自己。
黄泉等候千年,以骨血铸就身躯。却是连爱这个字眼都不敢言说。
明明属于他,为何又会同别人相守。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正想继续,手背却骤然落下滴滴点点的温热。
厉愁愕然抬头,正好见到白衣青年脸上滑落的泪痕。
豆大的泪珠断了线一样,止也止不住,从剑客的眼角冒出,沾湿了那簇夜里厉愁偷偷描摹无数遍的眼睫,落到细密的发间。
他哭了,哭的还那么难过,泪意汹涌,连嘴唇都在无声颤抖。
厉愁从来没见过凌云掉泪。
或许是无情道本就压抑太多正常情感;或许是厉愁遇见凌云时,后者就已经是元婴大能;或许是凌云剑尊天生就那么完美无缺,没有丝毫瑕疵。
那么多那么多的原因里,那么长那么长的岁月里,厉愁都没见过师兄掉下哪怕一滴眼泪。
本就是如此,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他甚至还这么教导过自己。
可现在,他却在自己面前,在他即将完完全全得到他时,落泪了。
厉愁只觉得自己胸口所有的愤怒和欲/火都化为飞灰般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
“你就这么不想我抱你吗,师兄?”
男人的声音痛苦又难过,却怎么也无法继续原下一步。
良久,他解除了宗辞身上的控制。
“你走吧。”
走的越远越好。最好走到厉愁看不到的地方去。
不然他一定会疯,一定会后悔。
会疯也似的冲上去,一下一下钉进这个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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