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湛非鱼只有九岁,但她这身手也许打不过那些真正的高手,但对付陈胖子这样的纨绔,绝对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湛非鱼气息平缓,轻佻眉梢笑声张扬,“陈少爷这是输不起?”
“输不起?我陈记的米粮都能把你给淹死!”陈胖子擦了擦鼻血,脸都痛的麻木了,对着身后的的柴颐迁怒的骂起来,“从陈记给我送五百斤白米过来!”
很快,陈家的掌柜的和伙计就把米送来了,一麻袋一麻袋的堆在大堂中间。
被打的陈胖子气狠了,拿刀一下划开了袋子,呼啦一下把一袋子乎白花花的大米倒在了地上,抖了抖空麻袋,“愿赌服输!本少爷输得起!到时候多的米就当本少爷发善心送给你吃!”
两个伙计一前一后的拉着麻袋口,陈胖子推开一旁的掌柜的,从地上抓起一把米,“子樟,填了一个格子你就画一下,一粒米!”
这边陈胖子丢了一粒米到麻袋里,柴颐拿过朱笔在棋盘的第一个格子里点了一下,落下一个红点。
“第二粒,第三个格子四粒米,第四个格子八粒……”陈胖子手里的一把米还没有放完,已经计算到了第八个格子,放了一百二十八粒米。
围观的一群读书人也好,李记店铺外看热闹的百姓也罢,包括端坐在椅子上的章知府此刻都没看出什么来,唯独湛非鱼神色平静等着陈胖子继续。
“我懒得数了,丘掌柜你来。”陈胖子拉过椅子坐了下来,懒得一粒一粒的数米。
“是,少爷。”丘掌柜接替了陈胖子的活,继续往麻袋里放米。
可渐渐的,放到陈胖子笑容僵硬在脸上,猛的站起身来,怒视着一旁的柴颐,“你没有算错?怎么会这么多?”
朱笔已经画到第十六个格子,可计算出来的米粒却是三万两千七八六十八粒米,按照之前丘掌柜的称重,一万粒米差不多是八斤,而三万多粒米则是二十四斤。
关键这才填到第十六个格子,后面还有四十八个空格。
而下一个空格就要放将近五十斤米,再下一个则是一百斤,然后两百斤、四百斤、八百斤、一千六百斤……很快下一个格子就要填万斤大米,尔后就要到十万,再填几个格子就是百万……
“这怎么可能?”在场的读书人居多,虽然算学水平层次不齐,可大致估量一下米粒的重量,众人就发现了不对劲。
把陈记囤积的十万石米都拿出来,连三分之一的棋盘都填不满,关键是后面每一格就是十万石的两倍,二十万石,四十万……再往后演算,别说是陈记米粮铺子,就算把整个大庆朝的米都拿过来也填不满棋盘。
“都说湛小蒙童精通算学,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熊举人敬佩万分的看向湛非鱼,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小小的棋盘,六十四个格子,竟然可以装得下整个大庆朝的大米。
“担不得熊举人夸赞,不过是小道而已,能登大雅之堂。”湛非鱼笑着开口,回头看向身旁的章知府,“章大人,这赌约我打算让人送去京城给老师。”
“牵扯到边关将士,的确该由圣上定夺。”章知府答应下来,仅凭他这个四品知府,估计没办法让陈家履行赌约。
但此事若是由顾学士禀告圣上,陈家即便不愿意,也无法抵赖,毕竟陈家富可敌国,即便捐献出了如此多的米粮,也不会动摇根本,只不过让陈家颜面尽失,当然也要损失不少银两。
陈胖子脸色煞白,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完了,陈家米粮铺子也完了。
……
入夜,陈胖子回到陈家之后,一头栽到床上昏睡了过去。
书房里,原本该缠绵病榻的陈老爷子怒视着柴颐,面容狰狞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柴子樟,你为什么不拦着?你可知道我们陈记毁了!”
“是我小觑了湛非鱼,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被骂的柴颐面色难看,他之前一直看不起湛非鱼,说什么天赋,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自己若能拜师顾学士,状元及第又有何难?
可此刻,柴颐却不得不承认湛非鱼的聪慧,她小小的一个赌约直接让陈家损失了几十万石的粮食,关键是这米粮是要送去边关的,但凡陈家拒不执行,朝中那些武将估计能把陈家人给活吃了。
“老爷,不如派人把赌约给抢回来?”柴颐试探的开口。
虽然整个南宣府的人都知晓此事了,可如果湛非鱼丢了赌约,陈家即便赖账也只是名声难听了一点,至少不用每年损失十万石的米粮,十年一共五十五万石。
陈老爷猛地抬起头来,阴狠的目光嗜血般的盯着柴颐,冷笑质问道:“你打算是去杀人呢还是去放火呢?章程礼正愁抓不到我的把柄,还是说你认为顾学士会任由陈家欺凌他唯一的弟子?”
越想越是恼火,陈老爷子猛地把博古架上的东西都给砸了,履行赌约,损失的是陈记,是他的银子,可如果得罪了顾学士,等待自己的就是牢狱之灾!
“如果是少爷买凶杀人呢?”柴颐声音平静,可冰冷的双眼里却满是杀机,如此有天赋的小姑娘就不该活着,自己这个是给南宣府的读书人除害,否则被一个小姑娘压的不能翻身,他们有何脸面活于世上?
暴怒的陈老爷子眯着眼沉思着,这倒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嫡子犯了大错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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