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你这是让小柳冒充这个临摹字迹的考生?”重光一听就明白了,这个人短时间之内找不到,至少在明日发榜前肯定是找不到,而一发榜,说什么都迟了。
湛非鱼扯了扯殷无衍的袖子,好奇的问道:“他擅长临摹笔迹?”
“胖丫头,天底下就没有小柳不能模仿的字。”重光笑了起来,禁龙卫能让朝中大臣谈之色变,自然是有底蕴和资本的,
重光一走,何生和何暖也退出了厢房。
湛非鱼仰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殷无衍,“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夜探南宣府衙?”
每一次抄家灭门时,即便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又或者是无辜稚儿,该抓捕的还是抓捕,该下大狱的还是下大狱,殷无衍从不曾心软过。
可看着面前眉目如画的小姑娘,殷无衍便舍不得拒绝,“换一身衣裳。”
只穿了寝衣,在外面罩了一件披风的湛非鱼嗷一嗓子叫了起来,咚咚迈开脚往自己住的屋子跑了过去,“大哥哥你等我,我马上就好。”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亦是人睡熟之际,陈学政心情极好,自然睡的也好,直到被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何事?”陈学政怒喝了一声,任谁从美梦里被吵醒都没有好脾气。
“大人,出事了。”卧房外的声音响起。
一听到是闫辉的声音,陈学政倏地坐起身来,“进来!”
半晌后,两个侍卫守在卧房外,闫辉点燃了蜡烛,看着仅着xiè_yī坐在床沿的陈学政,快速的回禀道:“大人,刚刚收到消息,胡秉之抓了一人,章知府随后带捕快将丁毅等人走抓了起来,正在连夜审问。”
心里咯噔了一下,陈学政面色铁青,倏地站起身来,怒声叱骂,“仇子良被抓了?看守他的两个人是榆木脑袋吗?为什么不把他给杀了?”
“大人息怒,被抓的不是仇子良。”闫辉赶忙开口。
暴怒的陈学政也怔了一下,面色依旧难看,不过脸上的怒火消退了几分,凝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胡秉之抓的又是谁?”
陈学政在院试里动手脚算计湛非鱼事是明摆着,可没有证据,胡秉之和章程礼即便知晓也无奈,就算把丁毅几人抓了又如何?
“听说是一个因为水土不服而缺考的考生,此人擅长临摹他人字迹,他一招供之后,章知府立刻就把丁毅等人抓走了。”闫辉身为保护陈学政的侍卫,也是陈学政的心腹,知晓陈家不少秘密,所以闫辉才感觉此事蹊跷诡异。
陈学政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着,最后恼怒的把桌上的茶壶茶壶都给砸了,“好一个胡秉之,好一个章程礼,他们这是打算指鹿为马!”
抓不到模仿字迹的仇子良又如何?他们只要弄个“仇子良”出来顶罪。
再加上丁毅等人的招供,还有他们家中搜出来的银两,湛非鱼考卷被藏匿,“仇子良”代笔的假考卷出现了,那么事实就清楚了。
陈学政不但要加考第二场复试,而且还要给湛非鱼正名。
最可恨的事此事一旦传出去,陈学政身为院试主考官,却让人钻了空子把湛非鱼的考卷给替换了,这罪名扣下来,陈学政即便不被罢官,也少不了被圣上申饬,关键是湛非鱼却是毫发无伤。
闫辉看着暴躁发怒的陈学政,也不知道如何劝,本来这是必胜的一局,可谁曾想湛非鱼那边“剑走偏锋”,硬是杀出一条生路来,湛非鱼立于不败之地,反而是大人进退两难。
“本官倒要看看这个’仇子良’怎么混进考场,怎么临摹湛非鱼的字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本官倒要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本官的板子硬!”陈学政眼神阴鹜的骇人,语气里的杀机毫不掩饰,他已经打算严刑拷打“仇子良”,看看他能不能扛得住。
想到章知府、胡秉之白日里按兵不动,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陈学政怒极反笑着,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立刻过去把仇子良给解决了,记住,你亲自动手,本官不想再看到任何意外发生!”
“是,大人。”闫辉应下,大人原本打算等事态平息之后再杀人灭口,可如今看来留下仇子良变数太大,只要杀了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卧房里,湛非鱼对着殷无衍眨眨眼,果真有意外之喜。
闫辉打开门走了出去,让门口的侍卫进去收拾一下地上破碎的茶杯茶壶。
可就在这瞬间,好像感知到了什么,闫辉回头往门口看了一眼,黑暗里,只有室内蜡烛透出微弱的光亮,空口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揉了揉眉心,闫辉只当自己想多了,但又不放心陈学政的安全,低声道;“你们两个寸步不离的保护大人。”
“是。”两个侍卫立刻应下。
若没有湛非鱼这个隐身的金手指,即便殷无衍的身手远远强过闫辉,也不可能偷听到他和陈学政之间的谈话,更不可能知晓仇子良的名字。
章知府、胡秉之深夜抓人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几位阅卷官,当然,他们也没想过隐瞒,反而故意把声势闹大,把消息透露了出去。
所以等到天色微亮,府衙却是灯火明亮,捕快更是严阵以待的守在门外。
被抓捕下狱的丁毅和负责收卷的兵卒王平、誊写的书吏赵海源经不住严刑,已经招供了,而耿捕头立刻带着手下去三人暂住的客栈搜查,果真找到了藏匿的银票,每人一千两。
普通小吏一个月的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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