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可意识还非常清醒。
身体很累,但就是无法入睡。
明明几天没有吃饭,却还是没有胃口。
这种情况下,只能躺在床上,毫无精神,雪上加霜的又突然无法呼吸……太痛苦了,却连叫都叫不出来。
迷迷糊糊中,林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并没有喊出来,而是珍惜的大口呼吸着。外面的阳光穿过窗帘隐隐透着光亮,屋内的人则在黑暗中集中意志调整状态。
虽然是做噩梦,可这噩梦并不陌生,那是林德穿越后直到9岁,都一直保持的常态,无时无刻都非常痛苦,还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就无法呼吸,濒临死亡。
他依靠成人的意志力和怕死的从心,强迫自己吃饭,哪怕吃了就吐,强迫自己睡觉,哪怕根本睡不着,强迫自己每天吃比饭还多的药,哪怕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幸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虽然卢吉堡的人都认为他依然病弱,只是稍有好转,就算现在勉强活到了16岁成年,也成就不了超凡,只能一直依靠城堡女主人,也就是林德母亲艾尔莎伯爵夫人的照顾。
林德也乐意保持这种形象当个小透明,毕竟他这次投胎技术好哇。
就他穿越过来的身体状况,换个贫困人家早就坟头草亭亭如盖了。
因此虽然卢吉堡这些年形式复杂,理论上他会先天不良也和艾尔莎夫人怀孕时被下毒早产有脱不开的关系,这个世界科技又低还十分魔法,超凡之力让普通人随时有被波及的可能。林林总总有很多不利因素。
但常年病弱又康复的经历,让林德总能在绝望中看到希望,一直保持良好的心态。
毕竟他心态要是不好,那么痛苦的岁月里早自我了断了。
林德从醒来到调整好情绪,并没有发出什么明显的声音,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可因为他身体原因,艾尔莎夫人对女仆的要求非常高,卧室的套间门被轻轻的打开,一名二十多岁的女仆走进来。
“您醒了?”
女仆戴娜的声音比平时更为轻柔,并不会令刚睡醒的人感到突兀。她一边打招呼,一边脚步轻快的掀开外层的厚窗帘,还保留着一层轻薄的纱制窗帘,大片的阳光洒入卧室,黑暗一扫而空,薄窗帘又保证这阳光不至于刺眼。
“今天天气真好呢。”戴娜微笑着把托盘递上来,她长得并不算漂亮,但笑容亲和很有感染力。
“是不错。”林德看着窗外阳光下绿荫斑驳,也觉得心情稍微开阔了些,拿起托盘上温度刚好的毛巾,擦完脸问:“今天几号?”
“4月11号。”戴娜保持本分,只回答问题。
林德坐到床边,等着戴娜给他换衣服,他已经习惯了,也没什么好羞耻的,谁过九年生活不能自理的生活也会习惯,这段无法搞事的时光,也确保了他与这个世界平稳的度过了磨合期。
哪怕现在健康了,林德也不想改变太多卢吉堡的习惯引起注意,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林德是艾尔莎夫人最宠爱的小儿子,却还是个小透明的原因,因为他也确实没搞过什么大新闻。
小儿子难呐!
哪怕林德从小身体健康,想搞点大新闻,也的看形式允不允许。
格里芬家族目前的伯爵是他亲爹没错,可在林德出生前就受了重伤,原本看上去好像是皮肉伤,在具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并不算严重,毕竟伤后还是有了他。
可这些年来始终好不了,从一开始只是不能上战场,到必须静养,再到卧床无法出门,这两年连领地最盛大的节日——祝福日,格里芬伯爵都没有露面了。
连卢吉堡的自由民和农奴里都有传闻:这其实不是受伤,而是诅咒!
格里芬家族最高领袖伯爵的病情,让卢吉堡的大权几乎都落在了艾尔莎伯爵夫人的手中,不管卢吉堡哪个阶级,谁不说艾尔莎夫人善良高贵,具有一副好心肠,是一位确确实实的上等人。
确确实实这个词用的妙,有确确实实的上等人,当然就有不那么确实的上等人。
比如林德同父异母的大哥斯特雷奇。
这可不是林德自己认为的,都是风评,一个他这种小透明都能随意打听到的风评。
别误会,两人都不是私生子,只不过有位前任伯爵夫人,生二姐丽斯的时候难产去世,后来过了几年,16岁的艾尔莎身为格里芬家族的附庸——墨菲子爵的女儿,嫁给了快四十的格里芬伯爵,当时斯特雷奇都18岁了!
真?继母比我还小两岁。
可惜年岁相近的两个人并没有发展出什么开车车的剧情,反而随着林德同父同母三哥麦肯锡的出生与成长,格里芬伯爵的病情恶化,艾尔莎夫人的权威日增,关系逐渐恶劣起来。发展到在林德快出生时艾尔莎夫人中毒,于是格里芬家族下一代的权力斗争彻底公开化。
某种程度上来说,林德之前过的那么惨,都是斯特雷奇的锅。
虽然当年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指向斯特雷奇,但谁受益谁是凶手的逻辑万界恒通。
受害者林德也没有什么探求真相的想法,现在的斗争已经接近白热化,这几年两个派系间发生了不少事情,积累的仇恨和死去的炮灰不知多少,领地里数得上的人物也各自站队,权利斗争失败的下场谁都明白,根本不是一句轻飘飘的‘你们不要再打了’就可以解决的。
所有斗争,归根到底只有胜者才有资格说停止。
而林德因为身体和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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