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晔霖先挂的,然后把手机卡拔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这儿处处堆积着垃圾,电话卡掉在地上没多久就被陷入了松软的垃圾堆里。
随后,他往前走,进了小区。
看着男人走后,古晚晴也回了家。
进门后就直奔浴室放水,今天做了三台手术,患者又都是大出血,缝合伤口的时候血几乎弄湿了手术衣的下半部分。
虽然在医院已经做了一些简单处理,可仍然让她觉得身上很不舒服,迫切想要洗个澡。
“晚晴,哥哥最近很忙,不能陪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古晚晴把脑袋闷在水里,耳边一直有这个声音萦绕着,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的每天缠着她。
水往鼻腔里灌,眼睛也发酸,喉咙像是被人扼制住了,喘不过气来。
再快要窒息那一刻,她猛的抓住浴缸扶手把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
水从头顶往下流,湿了眼睛,又将后脑勺的头发紧紧粘在光滑的后背上,扯着她的脑袋往后仰。
这儿的空气压抑的很,古晚晴站起身来,裹了条浴巾就往卧室走去。
懒得穿鞋,她就赤脚走。
地砖是有些热乎的,虽然开着空调,但来自地面的燥热还是无法挥散的。
老城区的空调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说是电路供应不足,只能小部分先用,等后头功率大的线路来了在全员普及。
当时小区委员会让大伙按需要去领取,她也去了,跟一群阿婆抢仅有的名额。
后来,她拿到了。因为是特殊人群,享受政府关照。
古晚晴从小就怕热,一热就全身通红。以前没有空调的时候,都是他哥古盛浩给她扇扇子,没日没夜的扇。
有时候古盛浩扇累了就睡着了,可手头的活却没停,机械性地扇。
后来,古盛浩走了。
走的时候是大冬天,十二月飘雪的季节。
来年夏天的时候空调来了,她倒也用不着自己扇扇子了。
屋子里有些闷,古晚晴将窗户打开,手搁在窗台上抽烟,一口接着一口。
外头已经天黑了,家家户户的灯光很亮堂,混着天上的明月和星星,将整个城区照的一片火树银花。
楼下有个外卖员,正低着头从电瓶车里往外拿塑料袋,两大袋沉甸甸的东西分左右手拎着。
拎的时候手臂肌肉很强壮。
这个地方出现外卖小哥很容易吸引大家的眼球,下头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古晚晴开着窗户也就能清楚的听到。
“这个小哥长得可真帅,跟电影明星一样。”说这话的是个年轻的妇女,三十来岁。姿态饱满,略显老成。
“是不是小古叫的,我们这儿就她兴这一套,这么大姑娘了,连饭都不会煮,往后谁敢娶她。”这埋怨的是个阿婆,隔壁单元的,因为空调的事情和古晚晴结的梁子。老人家嘴坏,处处贬低古晚晴。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
古晚晴后来也没仔细听,她就直勾勾看着外卖小哥。
头也不回地往楼道里走,全程和看热闹的人群没有丝毫交流。
“这小伙子凶来喽!”阿婆吃了小哥的冷眼,不禁在后头骂骂咧咧。
紧接着,古晚晴瞧着小哥拎着外卖上了楼。她一时兴起,匆匆换上睡衣就往玄关口走去。拉开门,站在门口往楼道里看。
老城区的居民楼简直就是危楼,墙壁上的墙壁沫子总是往下掉。
她瞧着男人拎着东西上了楼,是越过她所在的四楼去了五楼。
楼道灯黑,看不清楚脸。但是光从男人的背影来看,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至少不像是外卖小哥的气质。
古晚晴没有关门,站在门口听着。
楼上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三声。
“谁?”里头有男人粗旷的嗓音。
“送外卖的。”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小哥说。
“放门口。”
“好。”
这样的对话结束后,古晚晴就瞧见小哥迅速下了楼。在楼梯口时,小哥低着头,也没瞧她。
她没有继续跟了去,而是关上了门。
五楼常年是没有人居住的,听说是个老阿婆,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今儿个上头有动静,还喊了外卖,估摸着是有家属回来了。听着这脚步声,不像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不少于三个人。
而那头的沈晔霖下了楼迅速开电瓶车走。
出了城区将衣服还给了外卖小哥,还给了他一万元现金。
紧接着,沈晔霖穿上原本的衣服,戴着口罩往城区走,找了个五楼卧室看不见的死角继续猫着。
这个死角对方瞧不见他,而他能瞧见那保镖。
按照原先观察,卧室的窗口会站一个人用来观察城区下的情况,沈晔霖觉得他们最主要防着的是警察。
两个保镖是轮流的,大约一个小时换一次,中间没有间隔性的空档时间。
所以他只需要瞧着窗口,等窗口没人了,就可以断定饭菜里的药起作用了。
窗口的保镖正在四处张望,沈晔霖身子往后撤了撤,压低帽檐看着。
在四楼窗口发现了傍晚的那个女人。
女人正在抽烟,手指掸着烟灰,动作熟练异常。烟灰刚掉落下来就被狂躁的夏风吹的无影无踪。
看着看着,他就发现女人的头发湿漉漉的垂放在右侧,她侧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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