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二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有心辩解,又不知道蔺兰颐到底拿到了多少证据、那几人到底招供了些什么出来,嘴唇动了几动,到底没敢开口。
吴夫人见状,面上惊色愈发浓烈:“蔺夫人,你为什么不解释?你这是默认了吗?!”
蔺二夫人:“……”
蔺二夫人只想找到三天前下帖请吴夫人来这儿做见证的自己,狠狠甩几个嘴巴子过去!
让你多事!
怎么就没想到这女人是把双刃剑呢!
怎么着,这时候割到自己的手了吧!
蔺二夫人无言以对,神色窘迫至极。
蔺兰颐心下冷笑,不再看那瑟瑟发抖的小厮,慢慢走到她面前,盯着她道:“不止这些,他们还说叔母之所以设下这等毒计将我除去,是因为叔母盗用了我父亲留下的财产,怕我发现,故而联合外人,一举将我除去,到时候我爹娘留下的财产,就成了叔母囊中之物!”
吴夫人又发出了一声惊叹:“真是好狠毒的心肠,为了钱物,竟做出这等人性泯灭的事情来!”
蔺二夫人:“……”
蔺二夫人原以为自己设了一个极精妙的圈套叫侄女钻,却没想到侄女顺手在圈套里边又设了个圈套,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她听得出吴夫人话里边的挤兑,也听得出侄女话里边给自己留了余地——直到现在,那些个阴谋诡计都只局限在娘家侄子和小厮的嘴里,虽说攀咬到了自己身上,但到底没能落实。
紧急关头,她头脑转的飞快。
大伯跟大嫂去了,侄女借住在自己家里边,饶是有外祖家做主,婚嫁也得问过自己和丈夫的意思,若非势不得已,她肯定不想彻底闹翻,所以这时候没直接盖棺定论,而是巧妙的留了空子给自己钻。
要是自己能把话给圆过去,把盗取的财物给还回去,叫她出了气,这事儿就能了结,如若不然,怕就不好收场了!
蔺二夫人想透了这一节,当真是抓心挠肺的难受,占便宜的时候有多高兴,往外吐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然而今天她已经是栽了,一边吴夫人虎视眈眈,另一边侄女手里人证俱全,且还随时可能由人证延伸出物证来,她怎么赌得起?
蔺二夫人脸颊肌肉抽搐几下,转身身去,抡起一巴掌重重扇在娘家侄子脸上:“你个混账东西,素日里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竟还敢把主意打到我家兰颐身上,简直作死!我家品貌双全的女孩儿,岂会嫁与你这等纨绔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见蔺兰颐脸色凉凉的觑着自己,并不做声,便狠下心肠,左右开弓,连扇了七八个嘴巴过去:“你且在这儿反省着,稍后我带了你回去,同你爹娘分说!”
这边教训了娘家侄子,蔺二夫人又快走几步向前,铁青着脸,一脚踹在自己差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厮踹翻。
因着马面裙太过宽松,动作又不娴熟,她险些栽个跟头,亏得被身边婆子扶住,这才没摔个仰面朝天。
只是这等时候,蔺二夫人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扶着婆子的手站直身体,对着小厮破口大骂:“猪油糊了心肝的东西,为了赌钱,连老子娘都不管,被我抓住几次偷酒去卖,打了板子,竟记恨于我,背地里如此损毁我的声名!明日连你老子娘一起捆了,拖出去发卖了才算完!”
一气儿将两边人都骂了一遍,蔺二夫人丢到地上的脸皮也捡的差不多了,顺势流着几滴鳄鱼的眼泪,用帕子揩了,无声饮泣,近前拉住侄女的手,动情的红了眼圈儿:“兰颐,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虽说治家严苛些,但心思是再正不过了,你爹娘去的早,这些年借住在我那儿,我拿你当亲生女儿疼,吃穿用度都尽着你来,就怕委屈了你!不想这起子小人作祟,闹出些有的没的出来,倒叫我没脸见你!”
说完,像是被触动了情肠似的,呜呜哭了起来。
蔺兰颐也掉了几滴眼泪,同样红着眼眶道:“我知道,这些年我也是拿叔母当母亲看待的,之前叫人在外边拦着,不叫叔母进来,就是怕叔母知道这些小人办的事情伤心,损了我们母女俩之间的情分啊。”
蔺二夫人:“……”
你这演的跟真的似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好在蔺兰颐早早写好了剧本,亲近的拉着叔母的手,对视几瞬,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叔母向来都是清风朗月,品性高洁,怎么可能贪墨我爹爹留给我的银款呢?”
蔺二夫人痛的心头滴血,却还是咬着牙接了下去:“大伯去的早,你又还小,那些个东西没法交付到你手上去,我同你叔叔只得代为保管,现下你既长大了,也该尽数给你,不然再闹出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来,叫我怎么出去见人?”
“叔母考虑的很是妥帖。”
蔺兰颐欣然颔首,眼眸含笑:“既然这样,也请几位叔父做个见证,定下七日时限,请叔母将爹爹留下的二十万两银款尽数交还到我手上……”
蔺二夫人悚然一惊:“二十万两?!”
哪有这么多!
能有个十八、九万两就不错了!
旁边魁梧些的军汉也在这时候说了句什么,蔺兰颐扭头去听,神色明显一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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