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眼底情绪很淡,却也能窥见隐隐笑意。
林花诺眼睛轻眨,江遇也没催她,隔了十几秒,听林花诺道:“好看。”
想画下来。
江遇被很多人夸过好看帅气之类的,唯独从林花诺嘴中听到这般夸奖觉得有些新奇。
江遇没再回应什么,只是敛下笑意地转身出了病房。
许医生在病房门口看着他们两人特殊的相处方式,轻轻摁了一下手中的圆珠笔,心下有了主意。
病房里剩下林花诺一人,林花诺坐在空白的画布前,就在刚刚与江遇对视的那一秒,她有了很想画的东西。
许医生的办公室里,江遇做了一份测试。
“测试结果完全不合格,我向你的经纪人要了你这几个月的行程,你这几个月都在剧组拍一部戏。我听说那部戏挺压抑的,你是入戏太深所以才诱发的心理问题,还是……本身就有抑郁倾向了?”许医生大抵能摸清江遇的性子,有话便直问了。
江遇垂着眼眸,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手腕的纱布,半晌才回道:“都有。”
“那你到现在为止,出戏了吗?”许医生转了一下手中的圆珠笔,问道。
江遇沉默,他也不知道。
“长期抑郁症,轻度幻想症,是我对你初步的诊断,以后无意识自杀的行为还有可能会出现。”
“虽然可以靠药物控制,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副作用很大的药物治疗我的病人。”
“手上的伤好了我就会离开。”江遇打断道。
许医生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镜片后的目光闪烁,“这可不行,我会对我的每一个病人负责。你现在的精神状况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开。”
江遇平静地道,“这次无意识自杀只是意外,以后不会再出现了。我这条命什么时候结束,我能自己说了算。”
许医生拿笔点了点桌子,江遇无所谓生死,那是因为他心中早已没了求生欲。但是最可怕的,是他明明想死,却还挣扎地活着。
也就是意味着,有什么驱动着江遇必须活着。
许医生触及江遇阴暗的目光,漆黑的眼眸如一潭枯井,幽幽枯井下沉睡着一只野兽。
平时的江遇像一只慵懒又无害的大猫,想想也不过是他伪装的表象而已。
半晌沉默,许医生想起方才在病房里看到林花诺和江遇的相处模式,心中有了方案。
“你的命什么时候结束,你能自己说了算,但是这次你什么时候能出院,是我说了算。”许医生敛下眼中的情绪,道,“我明天有事要去趟s市,一个星期后回来。”
“小花诺的情况比较特殊,你是她除了我以外唯一愿意接受的人,我不在的时候,她的这些日常记录就拜托你了。”许医生一边笑着,一边把一本册子递到江遇面前。
订好的册子封面上被许医生写了“小花诺的日常记录”,旁边还很恶俗的用红笔画了个小心心。
江遇“嗤”的笑了一声,身子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目光带着不耐与冰冷。
“我可没那闲工夫来管一个和我毫不相干的人。”
“反正住院闲着也是闲着,小花诺是个挺有意思的孩子,她也难得有个朋友,陪她玩几天也好。”许医生像是个自来熟,与江遇聊天时语气也变得有些随意。
“不是朋友,也当不了朋友。”江遇没打算和林花诺那种脆弱的小孩有太多牵扯。
江遇起身就要离开,身后又传来许医生的声音,“把这册子上的记录填满,等我回来立刻同意你出院如何?”
江遇目光扫过许医生,似笑非笑地道:“你真的是医生?”
“当然。”
江遇紧抿唇角,拿了那本观察记录册离开了办公室,心中腹诽,真是没一个正常人。
11号病房。
林花诺拿着笔刷正对着空白的画布比划了好一会儿,然后画下几道深蓝色的痕迹。
忽地,高跟鞋击响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哒哒的声音听得林花诺很不舒服,转头看向病房门口。
直至看到林花容出现在病房门口,林花诺脸上木讷的神情终于有了一点点变化。
“妹妹,我来看你了。”林花容手中还提着一个袋子,笑得无害,“妈妈没有来哦,可能还在生你的气。”
林花诺放下画笔起身,看向林花容的眼神带着不善,“出去。”
真是阴魂不散,看到她拳头都硬了!林花诺心想道。
“我可是好心给妹妹带了东西过来。”林花容像是没有看到林花诺眼中的情绪,自顾地走了进去。
“妈妈前些天带我去了拍卖会,我看中的东西妈妈都给我拍了,说是送我的毕业礼物。”林花容炫耀似的摸了一下自己颈上戴着价值不下六位数的项链。
“你今年高考前和人打架闹得差点出人命,妈妈气得不轻,但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是关心你的呀。”林花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绒盒,打开里面是一条十分俗气的金项链,“这是姐姐送你的,和你很配。”
林花诺目光放得有些空,和人打架不假,但那不是她愿意的。
可是后来她想和所有人解释,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听她说。
嘲讽,厌恶,幸灾乐祸,失望……也是那一天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的恶意。
林花容环顾四周的环境,嘲讽地笑道:“看起来妹妹在这里待得挺舒服的,不如妹妹一辈子都待在这里治病好了。”
“毕竟……”林花容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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