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是比你要好千倍万倍。”
曾雪仪毫不犹豫地说。
江攸宁淡淡地瞟她一眼,没有辩驳,只风轻云淡地应了一个字,“哦。”
曾雪仪憋着的满腔怒火,顿时没有发泄之地。
江攸宁却岿然不动。
她的手搭在身侧,手指在不停敲打沙发,一秒又一秒,她在等。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曾雪仪便嗤道:“这些都不重要。
今天我来,只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江攸宁眼皮微掀看向她。
曾雪仪清了下嗓子,“想必岁和也跟你说离婚的事了吧。
我希望你俩离婚以后,你不要把这件事当做筹码去威胁他,要钱要物在离婚时就协商好,可不要等到离婚后再狮子大开口,他心软,但你别不讲廉耻。”
“离婚也是件大事,你最好把你家里那边打点好,不要影响了岁和的事业,我们沈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还有,离婚以后,你们就别再见面了吧,有你这样的前妻,岁和找下一任的时候,说不准都会降低标准。
再说了,正好你们没孩子,根本没必要有过多联系。”
江攸宁就那样平淡地、安静地盯着她看。
曾雪仪也瞟向她,声音愈发尖锐,“如果岁和还没跟你提离婚的事,那便由我来说。
反正我们已经商量好了,通知你也是迟早的事。”
“你跟岁和真的不合适,他需要一个能帮助他事业的妻子,或者再不济也是能拿得出手的妻子,但你……”她说着瞟了眼江攸宁的脚,“你自己什么情况我也就不说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配不上沈岁和。”
“哦。”
江攸宁面无表情地说。
曾雪仪站起来,淡淡地掸了下身上莫须有的尘灰,敛起凌厉的眉眼,佯装温道:“离婚对你来说也不是件坏事,能平白分得不少钱,往后的日子也好过许多。”
“我稀罕?”
江攸宁尾音上扬,语气满是不屑。
曾雪仪惊了两秒,尔后又淡然下来,“岁和不会亏了你,不管你稀不稀罕,这婚,你也是非离不可。”
“那你让沈岁和来啊。”
江攸宁盯着她,眼里充满了戏谑。
曾雪仪顿时无话。
她跟江攸宁的眼神相撞,空气里似乎都有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响声。
曾雪仪忽然怒极,“江攸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
江攸宁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反倒是放缓了语气,漫不经心道:“让我猜猜,沈岁和最近都没跟你联系吧?”
“那我再和你说件事,沈岁和也一个月没回家了呢。
你猜猜,他去哪了?”
“我猜,他一个人去躲清净了。”
江攸宁不疾不徐,像是拿了一把钝刀子悬在曾雪仪心上,一点点、一点点地磨她的心尖肉,“为什么呢?
因为他不想见你。”
“胡说八道!”
曾雪仪厉声喝道。
江攸宁却没被她的怒火波及,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看到曾雪仪越生气,就证明江攸宁的猜想愈发正确。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说着对曾雪仪最残忍的事实,“他不想见你,是因为他讨厌你。
他讨厌你的控制,讨厌你的胡搅蛮缠,讨厌你的蛮不讲理,讨厌你一次又一次插手他的生活。”
江攸宁的声线非常温和,她以前打辩论的时候做四辩,总结陈词时总容易让人走神,但她的感情酝酿极佳,人们会跟着她的语气和语境进入她所说的情境之中,跟她的话产生共情。
跟陈奕铭打辩论时如出一辙。
或者说,她比陈奕铭用这种方式还要炉火纯青。
因为她的样貌,更不具备杀伤力。
但正因如此,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才更痛。
说到最后,江攸宁声音慢慢降下来,像是在跟她耳语一般。
她说:“他其实很恨你。”
“你胡说。”
曾雪仪怒喝一声,“江攸宁,你便是这样挑拨我们母子关系的?
怪不得自从你们结婚以后,他跟我愈发疏远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如此狠毒!”
“我狠毒吗?”
江攸宁平静地反问,“你不是觉得我唯唯诺诺,小家子气吗?
这样的人又怎么狠毒呢?
你说话是不是太自相违背了。”
曾雪仪一时语塞。
江攸宁瞟了她一眼,懒得再说。
其实不想把局面闹得这么难堪的,不管怎么说,曾雪仪毕竟是沈岁和的母亲,是一手把他抚养大的人。
哪怕是离婚了,她也想给沈岁和留几分面子。
但曾雪仪登堂入室,贬低她,甚至贬低她的父母。
她不想忍了。
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做错,还要一次次忍受这种谩骂和侮辱?
以往她是儿媳妇,想跟沈岁和好好过。
所以她放下尊严,去讨好曾雪仪。
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了,凭什么还要对她唯唯诺诺?
江攸宁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出去吧,离开我家。”
“江攸宁!”
曾雪仪厉声喊她的名字,“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里也是我儿子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在?
!”
“已经不是了。”
江攸宁平静地说:“我们离婚了。”
“拜你所赐,离婚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从包里拿出离婚证,暗红色的本上,烫金的三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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