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赶紧回过头去,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惊讶:“宫主。”
反应过来君渐书的问题,他有些羞恼地垂下头:“是属下实力不够,才被宫主的禁制迷住了神志,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
“你觉得这是我的原因?”君渐书的语气里带了点笑意。
更多的却是事后的慵懒。
傅延总觉得宫主今天的声音特别性感,却又说不出是为什么,便只能按下不表。
他慢慢道:“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这种感觉……实在不像是宫主的手笔。可是蓬莱宫之中,应该没有谁能在宫主的禁制之上动手脚了才对?需要属下去查一查吗?”
说到最后,傅延的脸上又起了坚定的神色。
君渐书不由得失笑:“不必。你会失控,和我有一定的关系,不过不是全部……且说说你今日来的目的吧,秦家出了什么事?”
虽然君渐书给出的解释有些模糊,但傅延还是毫不犹豫地信了,并且没有对此产生任何多余的想法。
他垂首淡淡道:“我这几日借着秋刃的名义,在秦家损坏的传承之地下,发现了一个新的结界。”
“里面是什么?”
“属下不知。”傅延平静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焦躁,“但是那种感觉,和从前伤我的魔气相同。甚至……比那些魔气还要更加恐怖。”
比那些魔气要更恐怖的东西,是一大堆魔气吧?
秦家的传承之地下,竟然隐藏了一个魔渊的入口?君渐书心中一紧。
他从前在秦家几百年,可都没有发现这种东西。是那个魔种占据着师尊的身体时,在秦家种下的吗?
不对,若是那时种下的,他为什么不直接将魔物放出来,毁灭了修真界的道则?出于某种原因,不能将魔渊打开。还是说,那个魔种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将魔渊打开,才选择了师尊的身体?
这样想便能明了了。
秦家传承之地,只有身怀秦家嫡系血脉的人能够进入。
而在师尊那一辈,除去死去的秦因,就只有师尊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了。
但是因为传承之地非得要本人的身体和神魂才能打开的原因,魔种就算是占据了师尊的身体,也不能将传承之地打开。
君渐书回想了一下,在秦舟被魔种占据身体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使用剑术,鲜少用阵法和琴术。原本秦家关于剑术的传出并不少,这人却一点都没有使用。
应当是不能使用。
不过这些都是前事了。
现在身上可能有魔种的秦安月在君渐书手里,他只略问了问,这小姑娘就将一切都实打实地交代了出来,省了君渐书不少事情。
可就连她都不知道魔渊的事情。
魔种瞒的这么严实,应当是对那地方很看重……不过现在还是被傅延偶然间撞破了。
现在魔渊的这个入口能够被傅延发现,要么就是因为它本身就隐藏在传承之地之下,传承之地一被破坏,就显现了出来。要么就是传承之地镇压着这个入口,传承之地毁灭,镇压的力量消失……后果不堪设想。
君渐书:“现在传承之地下有魔气窜出吗?”
“暂时没有。”傅延如实回答,“只是魔气的威压很重。但我也说不好,它什么时候可能突破结界。若是宫主得闲,还请亲往查看。”
君渐书点了点头:“我随你去看一趟吧。”
傅延于是带他去了,看得出来他还有点兴奋。
估计这些日子,傅延也提心吊胆的。
重新回到天枢殿时,君渐书这样想着,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不是想这么不见天日,但是他和师尊现在的状态实在不是特别理想。
那个诱.惑着傅延,诱导他去死的力量,是从秦舟身上传出来的。君渐书真的没有想到,饶是他布置了那么严密的结界,师尊还是能够穿透结界,直接影响到天枢殿外的傅延。
而在天枢殿的内部,有着比外面强千倍百倍的意念力。
这些意念,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君渐书投向死亡。
·
事情是这样的。
艳骨的入境,出乎预料的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虽然秦舟现在对于修炼还是没有太大的实感,但无奈这个世界上和天道最亲近的人就在他旁边。两人如果想要探究进自己的内心,还是不算难的。
因而不过几天,秦舟就成功感觉到了那层屏障。
而后和君渐书一起,轻轻将它捅破了。
而后秦舟便很快地进入了那种境地。
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君渐书也同时有了心态上的转变。
就好像是他和师尊一起构建的幻境,确确实实地影响到了他们两个人一样。
但是这种心态的转变,让他在一瞬间变得十分没有求生欲。
也只是一瞬而已。
以君渐书神识的强度,以及他对天地法则的参悟,很快就从这种迷障之中走出了。
但是秦舟不同。
作为艳骨的主体,因为各种原因的限制,他现在被彻彻底底地困在了那种情绪里面。
而且因为艳骨的力量,他的这种情绪,被放大到千千万万倍,甚至像是化成了实质,影响着他身边的人。
君渐书清醒过来时,便看见秦舟笑靥如花地将他压在身下。
秦舟精致的喉结动了动,语带笑意道:“任任,你来上我吧。”
但那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任任,我们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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