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凤云见她出来,训斥道:“你怎么来这里了!多危险啊!”
“阿姊别生气嘛,”小姑娘的声音很尖利,她好奇地看着秦舟的身影,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这个人,我好像以前见过……”
“那是以前的秦大公子。”姬凤云轻咦一声,“你要怎么才能见着他?”
“比如说……在蓬莱宫的低等灵草堂?”小姑娘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飞快地摇摇头,像是想将这些记忆摇出脑海之中,“应该不是,那就是个扯虎皮的炉鼎罢了……”
秦舟和秋刃走出了一段,却没有走远,将姐妹俩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秦舟轻轻笑了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只跟着秋刃走远了。
因为之前酒后失言过,秦舟不是特别喜欢喝酒。
这次却喝得极其多。
他只闷着头喝,也不吃饭,也不用灵力蒸发酒气,于是很快就醉了。
秋刃也有些醉了,大着舌头和他抱怨:“秦家是真的难管!傅朋友天天让我做这做那,什么事都做了,他们还是不服。这些人有这种经历,怎么不去修行呢!要不是傅朋友不乐意,我能一个打他们所有!”
秦舟又灌下一杯酒,迟钝的脑子里,这才想起来,傅延还在帮他管着秦家。
“这怎么行!”秦舟把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砸,站起身来,愤愤道,“累坏了傅掌令使怎么办!你随我去秦家!”
秋刃被他这一砸,不知激起了什么豪情壮志,激动道:“好!”
于是两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闯进了秦家。
之前因为秦过给秦舟打开了秦家的所有禁制,现在的秦家又基本上掌握在傅延手里,所以没有人把秦舟出入的权限取消。
两个醉鬼,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秦家的中心。
秦舟原本想要直接给那些长老一个教训的,赶到了秦家的议事殿后,才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秋刃左右扫了一圈,一拍脑袋道:“操,我忘了传讯让他们都过来!”
秦舟哼了一声:“快点让他们都过来!”
秋刃很快发了传讯过去,那些长老却不是特别听他的,一个个推诿起来。
直到秋刃露出怒意,他们才答应赶过来。
“人到齐至少还要半个时辰。”秋刃很有经验道,“我平时就是被他们这么欺负的!”
若是傅延在这里,恐怕会把他的头射成筛子。
他们哪一次这么正经地找过人了?不都是直接把人给拎过来。
秦舟听了这话,却哼了一声:“等他们来了,我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说完以后,他就往殿外走。
秋刃跟着他,脑袋不是很灵光地问:“你要去哪?”
要去哪呢?秦舟也不知道。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但又都那么陌生。
他只能信步乱逛。
最后停在了一间殿宇旁。
这个殿宇,只比他自己曾经在秦家居住过的殿宇小了一点。亭台楼阁无不精致,象征着主人高贵的身份。
他问也不问这是谁的殿宇,带着一身酒气就往里面闯。
秦安雨这几天因为父亲死了,正在消沉,把所有的侍从都赶了出去,想要自己静静。
却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
他的殿宇,竟然被人直接闯进来了?
父亲死了以后,他在这个家就这么不受待见?
秦安雨心中升起一阵愤懑,他猛地推开房门,祭出宝剑就要将人斩于剑下。
可是他推开门,却看见了两个勾肩搭背的醉鬼。
看他怒气冲冲的,其中一个醉鬼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将另一个醉鬼给推开了。
推开秋刃后,秦舟咳了咳。
分明是酒气扑人的醉鬼,却奇异地让秦安雨平静了下来。
他有些怔怔的:“你是……大伯?”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能够认出,面前这人就是秦舟。
可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秦舟。
他一直以为秦舟是个坏人的,后来却听人说他只是被人冒名顶替了。他原本想要去问问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的,父亲却因为他无意打开了一个藏经阁的盒子,把他罚着静思。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
没想到那一面成了永诀。
姐姐最近也没有出现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
秦安雨的心中升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淡淡的沧桑。
他不知道这个大伯来做什么,只希望他能让如今的秦家好过一点。
他刚酝酿好情绪,便听见秦舟不可思议道:“大伯?你叫谁大伯?”
“你,你啊……”秦安雨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秦舟冷呵一声:“那你爹是谁?”
“秦过……”秦安月的声音越说越小。
不知道为什么,从前都让他骄傲的父亲的名字,如今在这个大伯面前,他说的一点都不顺心。
秦舟冷笑一声,抓住秦安雨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恶狠狠道:“好极了!认贼作父!”
秦安雨听得心头火起,刚想挣脱,却感觉秦舟的手松了。
刺鼻的酒气冲入鼻腔,不知为何让他的鼻头有点酸。
他看着那人松开他以后,轻轻叹了口气,说了声:“也好。”
也好什么?有什么隐情是他不知道的吗?
秦安雨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条线,而这条线的另一头,就握在秦舟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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