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魏嘉铭,而是景城。
就这样在各种梦境中穿梭,来来回回,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醒了。
魏嘉铭正坐在她身边看书,见她醒来,他急忙将书放在一旁,然后伸手探她的额头,他松了一口气:“退烧了。”
白雪从床上坐起来,问他:“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魏嘉铭说道。
已经三天了啊。白雪感觉身上已经轻松多了,她一边下床一边冲他道:“我要回家一趟。”
魏嘉铭并没有阻止她,只说道:“我陪你回去。”
白家大门外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看上去如此刺眼,看样子三天前她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天的事情她已经不敢去回想了。
来到家中,里面不断有人来往,都是来吊唁的亲友,妈妈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有亲友在旁边规劝,爸爸稍微好一些,强打着精神对来吊唁的亲友表示感谢。
柳茹云看到她来,忙问她:“你身体好点了吗?”
白雪点点头,说道:“好多了。”
当着亲友的面很多话不方便多说,白雪便收拾好情绪,在母亲身边陪着,和身旁的亲友说说话。魏嘉铭则去白庆东身边帮忙。
就这样一直忙到晚上,将亲友都送走了之后白庆东便直接回了书房,他没有心思吃饭。白雪跟过去,却在书房外面听到了他的哭泣声,她沉默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敲敲门。
门内爸爸的哭泣声立马就停了,过了一会儿他才道:“进来吧。”
白雪进去,爸爸正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本书看,见她进来便故作若无其事说道:“不好好吃饭来这里做什么?”
白雪什么都没有说,她走到他身边蹲下,抱住他的腰,以此给予他安慰。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儿的拥抱让他崩到极致的心弦一下子断掉了,他不再紧绷着自己了,开始抽抽搭搭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我都知道了,他给我留了信,我什么都知道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多给他一点关爱就好了,都是我不好,是我造的孽。”他吸了吸鼻子又道:“可是他就算伤害过你可是也罪不至死啊……连家那小子怎么就……作孽啊!真是作孽!”
“我的飞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飞白。”他一遍遍哭嚎着。
白雪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只是紧紧抱着他,听着父亲的忏悔,默默跟着流泪。就这样过了许久,他总算将眼泪收拾住,白雪便劝他下去吃点东西。
后来经不住劝,白庆东总算答应多少吃一点,不过在下楼之前他却拿了个笔记本给她,“这是飞白给你的。”
飞白给父亲留了信,这里面应该也是他给她留的话。白雪接过,可是她却不敢翻开看。
白雪和魏嘉铭在这边住了一晚,第二天魏嘉铭又带她去了一趟严飞白埋葬的地方。父亲专门买了一块地作为白家的墓地,严飞白就葬在这里,墓地挺大的,此刻就只有他一座孤坟孤零零立在那里。
严飞白很少拍照,他墓碑上的照片用的都是他的证件照,穿着衬衣打着领带,很严肃的一张脸。白雪将纸钱烧给他,还带了他爱吃的东西,人死,一切恩怨也都了了,他是她的义兄,她再怎么也得来看看他。
纸钱烧完之后白雪才随魏嘉铭离开,坐在车上,她将头靠在他怀中,她握住他的手,轻声冲他道:“谢谢你。”
他的一只手臂从她后背绕过来将她搂着,手掌一下下拍在她肩头,仿若在哄着她,闻言他说道:“谢我做什么?”
白雪知道她高烧昏迷的这几天,他一直都在白家帮忙,家里出了事她这个女儿不争气没帮上忙,而他父母又因为痛失了义子而伤心难过,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帮着料理,一方面帮着严飞白的后事,一方面还要照顾不争气的她。不知何时,他已经渗透进了她的家庭中,成了她不可或缺的家人。
白雪在他怀中蹭了蹭,将他搂住,他的怀抱真的温暖得不像话,有这样的拥抱在,就算是在恶劣的严寒季节她都不用怕了。
两人在回去之前去了一趟连家,连家也是一片惨白素淡,两人进去的时候白雪只觉得院子里静悄悄的,来到连家大厅,连景城的父母都在,连景城的妈妈依然在抹眼泪,看来短时间之内都无法从痛失爱子的悲痛中走出来了。
看到魏嘉铭和白雪过来,连景城父母倒是都强打起精神招呼。白雪挽着连景城妈妈的手安慰了几句,连景城妈妈越说越伤心,连连叹息。
“那天之前,他突然跑到我和他爸爸跟前,说什么他十五岁之前的命是我们的,他十五岁之后的命是你的。我当时还骂他,什么命是白雪的,人家白雪都已经嫁人了,后来他出事了我才明白他指的什么意思,可是我又纳闷,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他何必如此?!”
白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拍着她的手以示安慰。
她之前只以为连景城是成熟了,所以得知“白雪”已经不在的消息之时没有崩溃,可是她现在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他一早就打好了主意。
就连她也并没有那么执着去寻找杀掉“白雪”的凶手,可是只有他一直不放弃,他要找到凶手,为她报仇,然后去陪她。
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了这样的主意。
白雪和魏嘉铭并没有在连家呆多久,在离开的时候连景城的妈妈给了白雪一袋东西,说是连景城给她的。
两人出来的时候碰到于婷媚,她就站在连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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