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好像越来越忙了。”
顾景文冷哼一声,拍了下桌子,“混账东西。
咱们家真是对他太容忍了,晗姐儿生产那日就不应该让他踏进顾家的门。”
杨氏一愣:“夫君,又发生什么事了?”
“外头已经传开了,安宁郡主誓死要嫁给张居龄。
太后娘娘心疼外甥女,都发话了,让他务必娶了安宁郡主,说是要赐婚。”
顾景文喝了一口茶水,觉得烫,又砸在地上:“父亲,大哥、曙哥儿都在衙门当差,估计是都知道了,只瞒着家里,瞒着晗姐儿呢……”
“啊?”
杨氏震惊不已,“这,这……可怎么办?
咱们晗姐儿岂不是太可怜了。”
丫头们听到屋里的响动,要进来收拾,也被顾景文给骂了出去,他交待妻子:“我今儿告诉你的事情千万不能让晗姐儿知道,她身子不好,再气着了。”
“我自然晓得其中的利害。”
杨氏叹气道:“别人都羡慕咱们晗姐儿嫁的好,夫君年少显赫,定有泼天的富贵。
谁又能真正了解呢?”
她坐在顾景文的下首:“晗姐儿这边生着孩子,张居龄却……虽说后来也解释开了,晗姐儿也不在乎,但心底难免还是会有遗憾吧。”
“不行。”
顾景文想了想,霍然起身:“不管张居龄被赐婚是不是真的?
我们都要想一个对策。
顾家的女儿,不是他要怎样便怎样的。
也给他个压力。
让他明白,想享受齐人之美,也得看他们顾家同意不同意。”
“夫君说的有道理……”
杨氏也跟着起身,又听顾景文说:“你跟我一起去母亲那里,找她商议商议,咱们顾家上下要一心,还必须是母亲出来发话。”
杨氏应“是”,倒没有什么犹豫的。
她一贯是唯丈夫是从的,这些年里,丈夫除了让她对二房在一应的吃穿用度上多给些方便……连一个姨娘都没有纳过。
三房的孩子也就是她嫡出的晖哥儿、暇姐儿。
她一个妇道人家,再没有见识,也知道丈夫的好处。
况且,一个猫儿、狗儿养的时间长了也有感情,别说活生生的人了。
二嫂嫂不大管事,晗姐儿在顾家时,几乎都是他们三房在供着……如此的上心,和暇姐儿也无异了,怎会眼睁睁看她白白地受委屈。
夫妻俩出了屋子,往武氏的凌波苑走去。
申时已经过了,阳光比着中午,有些冷沁沁的。
张居龄刚从乾清宮出来,如玉的俊脸上写满了不愉。
安宁郡主竟然以他们在裕王府相互拉扯、肌肤有染为由,不敢再见外人,在家上吊未遂被丫头救了下来……朱高栋找他的意思,也是让其考虑一下,娶安宁郡主为妻,和顾晗平起平坐,是以效仿上古的娥皇女英。
狗屁的相互拉扯、肌肤有染!他连安宁郡主的手都没有碰过,不过是虚张声势引诱朱高知就范而已……但是,现在没有人相信他的说辞,自从安宁郡主上吊一次后,朱高栋也不肯再相信他了。
而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怎么样和妻子解释?
瞒是瞒不住的,并且他也害怕她胡思乱想。
才走进左顺门南庑房,巡防营统领王致远便来和他商量招募民丁编组步队的事。
他是朱高栋即位后提拔上来的,官居从三品。
左顺门南庑房是东阁大学士办公的地方。
张居龄一般都会在这里。
“到处都在传你马上要娶安宁郡主了?”
王致远跟着他往正堂走:“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
张居龄头也没抬。
王致远“哦”了一声,作为未来的连襟,他多问一句也不算多。
北风呼呼地刮着,皇城内的柳叶都泛黄了,看着了无生机似的。
到晚上时,张居龄坐马车来到顾府。
他人还没有走到大门前,却被守门的护卫上前拦住了。
“姑老爷,您请回吧。
今儿太晚了,府里众人都休息了,您改日再来……”
这护卫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名字叫王贵,人也比较稳重。
是顾府护卫队的首领。
张居龄抬眼看了看他,冷冷地:“谁给您的胆子,竟然敢拦我?”
王贵拱手:“小人不敢。
姑老爷,您行行好……也别为难小人。
小人不过是听命行事的。”
“你通融一二……都是自家人。”
树鸣上前一步,开口道:“我们大人是来看望少夫人和小少爷的,你也不能拦着不是。”
王贵却丝毫不为所动,拍了拍手,红漆大门应声而打开了,从里面又冲出来数十位护卫,整齐有致地挡在了张居龄他们的眼前。
“你们……”
树鸣吓了一跳,“登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瞪目结舌:“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张居龄多聪明的人,瞬间便想通是怎么回事了。
顾家此番……肯定是得了消息的。
这是妻子的外家,他有再大的怒火和本事,也不能强来。
“我只是想见妻儿一面,别的都好商量。”
张居龄走去了王贵面前。
“姑老爷,您请回吧。
小人还是那句话,今儿时间太晚了。
京都里都在闹流贼,处处都不安全……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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